枫林台是皇宫中专门听戏的地方。
人工开凿了一个方形荷花池,池子中央搭着一个高高的戏台,戏台四方垂下轻纱。戏子们在戏台里唱戏,丝乐声,唱念声,隔了水声听,别有一番滋味。
如今因为皇帝有了赐婚的打算,太后就领着后妃与世家小姐们在戏台上吃酒聊天。世家子弟则在荷花池旁的专门赏戏的高楼上谈天论地。
两方不直接见面,避免了尴尬,但又能时不时地瞄上一眼,互相还有个第一印象。
皇帝和太后都对这个安排十分满意。献上这个主意的王美人也因此得了太后的青睐,落座的时候,太后特意点名让王美人坐在云昭仪的下方。
而本该坐云昭仪下方的百里修仪,不得不往下挪了挪。
王美人路过百里修仪身边时,还假模假样道:“委屈姐姐了。”
百里修仪谦和笑着道:“你想出了好主意,这本就是你应得的。”
王美人听了,表面的谦虚都快压不住了,如果她身后有尾部,只怕那尾巴此刻已经翘上了天。偏偏百里修仪没有一点儿自己位份更高的自觉,愣是等着王美人落座了,她才落座。
“唉”看着这样的百里修仪,白瑶只感觉自己有一腔力气拿出帮忙,却找不到支点。百里修仪自己都立不起来,白瑶有再多手段也是白搭!
小竹在白瑶叹息完毕之后,也几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白瑶还以为她也觉得百里修仪表现得太软弱了,哪知小竹紧接着就道:“皇家的宴会真没意思,规矩繁琐,无聊透顶。”
“噗”白瑶刚刚端起一杯茶准备抿,被这抱怨逗得一口茶水全部喷出去了。声音有些大,霎时间吸引了戏台上的全部注意力。
“呃”无意间成了焦点,白瑶表示,很尴尬。
太后端着她标志性的佛面笑脸问道:“白瑶,你刚刚听到什么笑话了?也讲出来让我们开心开心。”
敌我不明的云昭仪也懒洋洋道:“是啊,舞曲还没开始,干等着着实无趣。白瑶,如果你有什么好耍的,可不要藏着,拿出来分享一下。”
王美人刚刚才和太后说了几句话,见注意力被抢走。她干笑两声,不甘寂寞开口:“臣妾听闻白府嫡小姐从小被养在深闺里,除了家里人,外人一概不见。这样的娇小姐,能有什么笑话?”
“太后娘娘,云昭仪,王美人,你们久居深宫,恐怕还不知道,这白府嫡小姐不见外人,才是一个蒙人的大笑话。”
卫怜站起来说话,招呼一圈,偏偏漏掉了百里修仪。说她不是故意的,谁信?可在场的,没有一个有意指出,就连百里修仪自己,都低垂着头,仿佛和这场面格格不入。
王美人一听似乎另有隐情,眼睛一亮,催促问道:“此话怎讲?”
卫怜却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望了望太后和云昭仪,故作姿态道:“这事儿,出去打听打听,珈蓝郡大街小巷的人都知道。不过,我在这里说出来,反而显得很小人之心。我还不揭人短了罢。”
潘灵萱倒是隐约猜到了卫怜要说什么,觉得这是一个打击白瑶的好机会,有意引卫怜说出来,但她又不愿表现得太直白,想了想,开口道:“卫怜妹妹说得是,我们做女儿家的,最忌讳嚼舌根。别人不好是别人的事,我们往外面去说,倒显得不稳重了。”
太后赞同地点点头:“灵萱这话很是。你们,都是珈蓝郡出挑的小姐,一言一行,皆代表着珈蓝国的风貌,万不可做出轻浮之举坏了名声!”
说罢,太后威严地扫视了一圈在场的人。视线掠过云昭仪的时候,有意多停顿了几秒。
云昭仪不动声色,笑着开口道:“太后娘娘这是在教导大家要以灵萱小姐为榜样,好好学习。”
潘灵萱突然走到太后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