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吵,最后终于发展成“间歇性神经病”。
当时,虽经多方借钱治疗,终未好转,妈妈在一次离家出走时,遇到滩茅村的一个叫“小四子”的村民,得到“小四子”的照顾,两人逐渐有了感情,妈妈铁了心要离婚改嫁。
夏天六岁时,夏天和两个姐姐判给了爸爸,一个抱在怀里幼小的妹妹判给了妈妈。所以,后来夏天总是习惯地认为自己是姐弟三人,确切地说,应该是姐弟四人才对。
妈妈在59岁时去世,夏天已经参加工作并有了自己的家庭c可爱的儿子,夏天和两个姐姐持了妈妈的葬礼,二姐说帮妈妈最后一次洗澡时,妈妈的皮肤还是那么白,手指还是那么修长,指甲还是那么漂亮。
夏天依稀记得,妈妈刚离婚的时候,六岁的他每天晚上都要哭着c吵着要妈妈,每每搞得家里上下一起哭。
爸爸虽然没有做对不起妈妈的事,但离婚后爸爸觉得很内疚,退休前没有再婚,和夏天的爷爷一起承担起照顾夏天姐弟的责任,直到后来夏天结婚生子后,才在镇上找了个老太照顾自己,这是后话。
对夏天来说,那是一段刻骨铭心的艰难岁月,13岁的大姐,10岁的二姐,6岁的夏天,年迈的爷爷,工作依然繁忙c经常不着家的爸爸,五个人组成了一个大家庭。
记忆中,爷爷天不亮就得起床捕鱼补贴家用,大姐要照顾弟弟c妹妹起床,洗衣服c担水c做早饭,带弟弟c妹妹上学,腊月里姐姐的手上满是冻疮,还得下河给全家人洗衣服,衣服洗完,冻疮裂开,手指上的血直滴。有次,大姐担水时一脚踩空,从河埂上滚了下去,连人带水桶一起滚下河堤,要不是河堤一棵老杨树碰巧挡了一下,命都没了。
当别的小孩穿着妈妈做的厚厚的新布鞋还冷时,姑姑给夏天姐弟做的布鞋早已经旧了,鞋帮子上还咧着口子。有一次,在上学的路上,村上一个大妈看到夏天,用手慈爱地摸着夏天的头,心疼得眼泪直掉:“没娘的孩子,就是可怜啊!”。
从小,夏天就和姐姐一起参加插秧c割稻c打稻,姐姐和爷爷在地里劳作,夏天也不闲着,学着姐姐的样子去做。有一次,夏天割稻时,因为手势不对,别人割稻都是左手大拇指朝上抓住稻穗,夏天左手大拇指朝下,一镰刀下去左手食指就被拉下一大块肉,鲜血淋漓,爷爷用早木灰给夏天塞住伤口,心疼得眼泪直掉。直到现在,夏天左手食指还有一道醒目的镰刀割的疤痕。
有一次,夏天在地里插秧,一脚踩到一个破碎的玻璃瓶,脚上立刻一个大口子,疼了好多天才好。
还有一次,夏天和小叔叔家的女儿,各自偷偷将家里的“鱼盆子”(类似捕鱼的小船,能勉强乘坐两个人)划出来,到鱼塘中央摘菱角。夏天拽菱角时用力过大,将“鱼盆子”拽翻倒扣过来。夏天那是还太小不会游泳,落到了鱼塘深水区,只觉得两耳风声(其实是水声)呼呼的,急中生智c有如神助一般靠着拽水草居然爬上岸来。上岸后,夏天看到小叔叔家的女儿在哭,她完全忘记了喊救命。
此事,后来被村上人认为太不可思议了,说夏天长大后一定能考上大学,因为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爷爷和爸爸也都说,夏天奶奶的坟就埋在池塘边的埂坡上,奶奶看到孙子落水,从水里救了孙子。
小时候,夏天姐弟之间很抱团。有一次,夏天被同村一个小男孩马勇军欺负,二姐就帮助夏天,将马勇军压在身下打,被马勇军在小腿肚子上咬了一口,至今还有疤痕。马勇军长大后,在一次施工中不幸摔下脚手架,当场死亡。
爷爷最新心疼夏天姐弟的,夏季卖冰棍c卖糖果的货郎走村串巷,到处叫卖,只要听到叫卖声,爷爷就让夏天拿零花钱去买吃的。
小时候,夏天跟爷爷睡一个床,爷爷总是在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