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掉鞋子,一双玉手温柔的替我褪下袜子。“肿起来了!”一声惊叫,玉容煞白的陈芸筠轻掩着玉唇。
这已经是在酒店的房间了,房间内也只有我和陈芸筠两人再大的声音也无虞别人听见。
球场上被换下后我一直神情自若的在场边观战。比赛结束后一样冲上球场和大家一起狂欢。握住阳邵的手,惺惺相惜的郑重道别,相约明年再见。挥手和观众告别,步履轻松的踏上回酒店的车。
完美的表现明确的告诉队友们:我很好,刚刚那一跤一点也没有受伤。大家都释怀了一个个兴高采烈的回到各自的房间。
表演无疑很完美,可是有一个人上无瞒骗过去的――陈芸筠。从我下场的那一刻她的目光便一直锁定在我身上。拒绝了她的检查,神态自若的在她面前来回走动这些并不能令她释疑。她目光注视下谈笑风生的我直觉得如坐针毡。
回到房间,她忧心的表情,哀怨无言的目光很快令我举手投降乖乖的脱掉鞋子,由她检查。
结果便是袜子下的脚髁肿了一大片。
陈芸筠的眼圈立刻红起来了,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从那时到现在,为什么都不让我检查?为什么一声不吭?为什么要忍着?”
口欲言,面对她的泪水我却半句也说不出来。
晶莹的泪水从眼眶中滑落,陈芸筠顾不得拭去脸上的泪水手忙脚乱的取出药箱,打开。手上一个不稳药箱从床上摔下掉到了地上。匆忙中陈芸筠伸手想拣起药箱却又放下来,从洒成一片的药品中找出“云南白药气雾剂”和纱布。撩起我的裤腿,轻轻的拭去脚髁上的汗水,仔细的碰上药剂。做完这一切她无力的靠在床边一言不。脚下一团乱的药品也没有收拾。
讷讷的看着她,我的嗓门一阵干涩,嘴唇几度开合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面对眼前梨花带雨的丽人任何辩解都是多余的。不自觉的右手伸出,恍惚中已经轻轻的抚上她的脸庞,轻轻的拭去了她脸上的泪水。
抬起头仰望着我,她的身体微微有些颤抖。
四目相对,如同两块磁石相互吸住般,两人的目光便再也无移开。安静的室内,温柔的气氛悄悄的弥漫。轻轻的握着她的玉手,就这样两人相望着。
什么解释都是多余的,任何话语此时都是不必要的。四目相对她能够看出我心中的愧疚,我能够读懂她的担忧。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丁铃铃……”手机的铃声打破了室内的安静。两人的脸同时一红紧握的手同时放开。
真混蛋,是那个家伙这个时候打电话过来啊。
陈芸筠拿起电话:这样啊……知道了……”放下电话,“刚刚我老哥打电话,那边的半决赛结束了。南洋队赢得胜利!”
南洋?一下子从床上站起来,最后的对手果然还是南洋啊!神情振奋我紧握着拳头:终于有机会和南洋较量了啊,我终于等到这个机会了!
气氛似乎有些异样,陈芸筠的美目正盯着我呢。老脸微红我重新坐下。从地上纷乱的药品中陈芸筠找出绷带,抬起我的右脚准备包扎。
“听老哥说,两队最后的比分相差了三十分呢。比赛没开始多久晨光队便失去了比赛控制权!”一边温柔的包扎,陈芸筠一边告诉我。
三十多分?对手是四强之一的强队,南洋竟然能够取得三十多分的绝对优势!那支打败我们的晨光队竟然如此简单的便输掉了比赛。这就是南洋吗?好恐怖的实力!
“决赛是在明天进行…明天要上场吗?”好像犹豫了好久陈芸筠终于开口问道。
室内一下子又沉静下来了。好久,终于……
轻的一声,室内又恢复了沉静。
她低着头好似专注手中的工作,我看不到她的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