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停在对岸虹桥根,那位置从这里正好望见。选在这十千脚店楼上东间,既可以望见梅船停靠位置,又比较清静,容易避人眼目。难道郎繁和那个公子在这里商议与梅船有关之事
郎繁的尸体发现于那只新客船,而梅船上的二十二人全都死在新客船上,难道郎繁原本也在梅船上
赵不弃在烂柯寺,站在铁箱香炉前,终于猜破阿慈变身消失的戏法。
他无比开心,不由得自己大笑起来,正笑着,一回头,却见住持乌鹭站在身后。
他吓了一跳,随即笑着问候:“黑白大师”
“阿弥陀佛。惭愧,惭愧。不知赵施主在此是”乌鹭望着他手指间捏着的那颗铆钉。
赵不弃转动那颗生锈的铆钉:“有件事要向大师请教。”
“哦不知赵施主要问何事”
“正月十五那桩变身奇事。”
乌鹭面色微变,没有出声。
赵不弃盯着他:“是不是朱阁”
乌鹭面色越发难堪,仍不答言。
赵不弃知道自己猜中,又道:“我好奇的是,以大师的修为,不知道朱阁用什么说动了大师,难道是一副好棋”
乌鹭垂着头,脸涨得通红,半晌才道:“罪过,罪过。”
赵不弃纳闷道:“什么样的好棋,难道是黑白玉制成的”
乌鹭低声道:“不是棋,是一招棋式。”
“哦什么棋式”
“梅花天衍局。”
“果真我也听闻了这套棋式,朱阁真传给你了”
“只有一招。罪过,罪过。”
“一招棋换一个女子”
“贫僧也不明白那位女施主为何竟会变身。”乌鹭额头渗出汗珠。
“哦,我想想看嗯朱阁带人来捣弄那铁香炉,让你躲开”
乌鹭点了点头。
“他们弄完走后,这香炉周围地上多少都会洒漏些香灰,你没有察觉”
“正月十四,贫僧照朱施主所言,让弈心去化缘。朱施主带了两位施主来,贫僧就回到禅房打坐。只听到一些响动,等外面安静后才出来,的确见到地上洒落了一些香灰,却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
“你没去柴房看看”
“哦为何要去柴房”
“掏出来的香灰应该就藏在柴房内。”
乌鹭满脸茫然。
赵不弃笑道:“算了,你果然不知道。好,接着说,我猜当晚朱阁让你不要闩寺门”
乌鹭点了点头,眼中露出惊异。
赵不弃心想,天未亮时,那丑女香娥就偷偷溜进来,藏到了香炉铁箱中。
他继续问道:“第二天,你又一早支走了弈心”
乌鹭点点头,不敢抬眼,低声道:“朱施主让贫僧那天不要开寺门,莫放外人进来。从巳时起,留意外面的声响,他到寺门外会高声说一句拜佛何必择庙宇,贫僧若听到,就打开寺门,让他们进来,给同行的另一个男施主讲解两廊的壁画。贫僧并不知其中有何隐秘,且不是什么难事,就照着做了。贫僧正陪着两位男施主观赏壁画,那位女施主独自去殿里拜佛,刚拜了一拜,就变作了另一个女子”
赵不弃看他满脸愧色,又纳闷不已,不由得笑了起来。
乌鹭见他笑,越发惭愧,不住念诵:“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他们送那丑女去酸枣门外寻她家,你也去了”
“那是朱施主要贫僧做的最后一件事。”
赵不弃想,乌鹭跟着一起离开,烂柯寺里便没有人了。朱阁事先安排好的人便可以用轿子或马车,偷偷带走晕死在铁箱里的阿慈。而后又把香灰填满,铁箱还原。
而这棋痴和尚,从头到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