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他们就包给我”
这时,墨儿也从内屋走了出来:“哥哥,你回来了那个香袋的案子已经查清楚了,居然和梅船有关”
大家一起到堂屋中坐下,墨儿将前后经过细细讲了一遍。
众人听了,先是惊叹,而后伤叹。墨儿这案子起初只源于小小一个香袋,竟让这么多人卷进来,让四个人送了命,更牵涉到梅船案。
赵不尤则越发心乱。他和温悦判断一致,那些人几处同时下手暗算,恐怕是梅船案已经逼近真相。然而,自己一家人却卷进这漆黑漩涡,险遭毒手。他望了望妻子,温悦眼中藏着忧色,他心中又一阵歉然。
他其实已经心生退意,并没有谁托付他查这案子,官府也已经下令不许再查。自己执意要查,一是顾念故友郎繁和章美,二是不忍坐视二十几条性命无因而亡,三则是出于自己脾性,见不得谜团,忍不住就要去解破。
但如今自己家人性命有危险,还要执意查下去吗
可是听了墨儿讲述,这件梅船案才揭开一角,就已牵连了这么多人,他不由得想起和田况论过的“人世如局”,这梅船果然像一枚重棋,顿时倾动了局面,微末如卖饼的饽哥,竟也牵涉进来,命运为之转折。这局面背后究竟藏了些什么他虽然无法推断,但已森然感到这深处一股强大寒意,不止关涉到几人c几十人,恐怕还会四处蔓延,若不及时止住,不知道还有多少人会被卷进来还要造成多少祸患
这些年,他接讼案,虽也始终本着勘明真相c谋求公道的心念,但大多都是孤立案件,最多关涉十数人,即便办得不好,也不会波及其他人。然而这件案子却如同地下暗河,不但隐秘,而且四处流涌,所到之处,流血杀戮。怎能坐视不顾
念及此,他心中不由得升起一种无法避让c不能推卸的担当之感。
于是他望向妻子,再次歉然道:“这案子我没办法停手,恐怕得继续查下去。”
温悦轻叹了口气,嘴角微露了些苦笑,点了点头道:“我知道。”
赵不尤心中涌起一股暖意,望着妻子说不出话。
墨儿却在一旁叹道:“饽哥的父亲当年是被尹婶推进河中,饽哥似乎知情。他对尹婶怀恨在心,想要害死孙圆,来报复尹婶。可始终还是不忍心,一直给孙圆送饼送水,最后还是说出了孙圆的下落。哥哥,你能不能去开封府替饽哥讲讲情他也实在可怜,见到小韭姑娘被杀,急怒之下,失了神智,才会杀了彭嘴儿。”
“嗯,我替他拟一份讼状,说明情由。不过饽哥毕竟杀了人,法理难越,罪责仍是要承当。照斗讼律来看,他是失了神智,比故杀c斗杀要轻一等,但比误杀又略重,性命能保住,但至少要判两千里徒刑。开封府现任推官c判官还算公允,应当会依律酌情决断,若判得不公,我再去理论。”
墨儿又自责起来:“我头一次独自查案,就害死了四个人。”
赵不尤劝解道:“世事无常,人力有限。我们能做的,只有尽心尽力。这件案子,你已尽了心力。莫要思虑过多。”
温悦也安慰道:“是啊。你也跟了你哥哥这么多年,这种事并不是头一遭。若碰到一次就自责一次,怕再不敢接其他案子,也就帮不到其他人了。”
墨儿仍低头叹惋了一阵,才抬头道:“康游去应天府上了梅船,却不肯说出自己在梅船上做了什么,船上的紫衣客是什么人,那双耳朵是如何得来,也不肯透露一个字。他这一死,就再难知晓了。对了,我去拿那颗珠子和那对耳朵今早拦我的那四个蒙面人一定是为了夺这两样东西”
墨儿忙回到自己房中,取出珠子和香袋交给了赵不尤。那珠子仍裹着一层药膏,剥开一看,珠色莹润,光洁耀目,赵不尤有一位经营珠宝的朋友,那人曾向他夸耀过一颗东海宝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