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叶眸光闪了闪,点了点头,看着柳冠南出去。
但柳冠南没走出几步,又倒了回来,走到红叶身边,俯下身子在她耳边轻声道:“你可别打算跑会很麻烦的。”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尖,红了她一张小脸。
她有点吃不准柳冠南的意思了,究竟是她跑了她自己会很麻烦还是她跑了,他会很麻烦而且,她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逃跑了,他不说,她差点都忘了
作者有话要说:
c生气
亥时三刻,红坊莺声燕语,歌舞升平。
红坊的顶层不似底层那般俗陋,有悠扬凄婉的琵琶声萦绕着,掩盖了房内的温软细语。
房中,一红衣少女在外室端坐着,抱着一把琵琶,掩去了半张脸,别有一番“犹抱琵琶半遮面”的风情,然她却背对着内室。
内室被屏风隔开了,隐隐有潺潺水声和莺莺细语。
“月儿,教中事务,还得劳烦你。”慵懒的声音犹如冬日的午后阳光,令人恹恹欲睡。
水雾笼罩在四周,说话的人正懒懒地趴在大木桶边沿,被唤作月儿的人此时正用精致的小瓢舀起木桶里的水慢慢地浇在她如丝绸般的背上。
“教主莫要说劳烦,月儿是本教护法,自当为教主分忧。”温润如流水的声音,仿佛能沁入心脾。
静默了一会儿,慵懒的声音又响起了。
“武林那帮饭桶又有了新动作,月儿,你与本座身形相近,还得劳烦你去陪他们玩玩,切莫让他们扰了本座的兴致。”
“是。”
“你且退下。”
“是。”
话毕,屏风后面走出一个女子,穿着黑色劲装贴身的衣服凸显她婀娜的身姿,唇间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将姣美的容貌衬得邪气了许多。
她走到弹琵琶的红衣女子身边,吩咐道:“继续盯着武林的动向。”
女子仍弹着琵琶,却低声道:“属下明白。”
她这才转身走到窗口,脚下一蹬,飞身投入夜色之中。
红坊内依旧歌舞升平,房中亦萦绕着悲戚凄婉的琵琶声,这般安宁,仿佛从头至尾都未被打破过。
四更已过,红坊不再喧嚣,只有昏黄的灯火映衬着黑夜,徒生几分凄凉。
一袭苍白的身影摇摇晃晃从坊间出来,灯火将他的影子渐渐拉长,雨淅淅沥沥的,不大,却让人心头发闷。
“柳冠南。”一声娇斥从暗处传来。
红叶看着光下的人,心中翻腾,若不是她偷偷跟着他出来,还真的相信他去办正事了呢,原来,他要办的事就是逛青楼红坊。
柳冠南不知道他原本好不容易树立起来的好形象已经轰然倒塌。
摇晃的身影顿了顿,转过身,只觉暗处有人影渐渐靠近,借着微弱的火光,柳冠南才隐约看见一抹暗色朝自己走来,直到来人完全出现在光下,他才看清,那是红叶。
红叶打着油纸伞,站着灯笼下,看着他醉意朦胧,睡眼惺忪,不由地皱起了好看的柳眉,她抿了抿唇,将伞塞到他手里,沉声道:“下雨了。”
说完,便转身投入了雨夜中。柳冠南撑着伞,看着无垠的夜色,一改之前的醉意朦胧,微微挑起了唇角。随即,他又犯难了。
这段日子都是红叶陪在他身边,让他几乎要忘了他夜间视力极差的事实了,现在红叶抛下自己走了,要回客栈的难度无形中加大了。
权衡之下,他还是转身回到了红坊之中。
柳冠南睁开眼时,发现自己居然是在客栈,而非某个姑娘的房里,不由地惊讶。但脑袋一波又一波的疼痛让他没有时间惊讶。
门忽然被推开。
红叶端着个大海碗进来,黑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