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
梁蓉坐在飞离南都的飞机上,静静地俯视这片生她育她,盛载了她最灿烂年华里纯洁美好爱情的家园渐渐缩小,终于和云雾融合在一起分辨不出边界
再见了,臻。
再见了,子惠。
没有了她,他们会过得更好吧
其实,她是识趣的,只要跟她说了她绝不会再纠缠。
其实,真的不需要用这么明显的方法告知她。那晚过后,明他如她怎么会不知道那只是做戏,但若她的存在逼得他不得不做戏,那她,又何必继续留在他身边自取其辱
梁蓉戴上了耳机,敛下了一潭酸楚的眸把自己隔绝于世界之外。
习惯是琥珀泪一滴滴被反锁
情书再不朽淹没成沙漏
青春的上游白云飞走苍狗与海鸥
闪过的念头潺潺地流走
命运好幽默让爱的人都沉默
一整个宇宙换一颗红豆
回忆如困兽
寂寞太久而渐渐温柔
放开了拳头反而更自由
情歌
冰凉的晶莹玉石悄悄滑落本已干涸的脸颊,停留在脸尖,不舍离去,仿佛在悼念稍纵即逝的青春。
莫怪,老生常谈,年轻的时候,莫要错开情窦的窗口,青鸟一旦飞走,就找不回来时的路了,找不回,最初了。
情窦错开,错开。
空余恨。
云遮雾霭,仿佛梦回伊甸,耳边的乐曲萧然悠远,带着空余半缕轻云的思绪回到久远的最初。
记得当时年纪小,
你爱谈天我爱笑,
不知不觉睡觉了,
梦里花落知多少
“铃铃铃”
明希幼儿园的放学铃才刚响,成群结队的化骨龙大军就熙熙攘攘迫不及待地挤到大门前来了,一双双亮晶晶水汪汪的大眼睛瞪得比灯泡还大,有些还生怕被落下拉开嗓子就嚷:
“妈妈,妈妈,我在这里”
那些已经找到父母的孩子,前脚还没踏出幼儿园就已经缠着爸爸妈妈开始要冰棍要糖果了,一张张小脸扬得高高的,仿佛大家都在玩一个游戏谁先找到爸爸妈妈谁就是第一名似的。
不到傍晚日落西斜,刚才还喧喧嚷嚷,比菜市场还热闹的幼儿园大门就已经稀稀拉拉,只剩下几个家长下班还未赶来的小朋友了。
“小臻,你妈妈还没来吗”院长妈妈推着单车走出幼儿园的大门,一眼就看到仍旧背着书包靠着墙柱站着的小男孩,因为跟孩子的祖辈有点渊源,所以免不了分外担心这个沉默的孩子。
被问及的小韩逸臻抬睫看了院长妈妈一眼,眼里只有小兽般的戒备和疏离,他低下头,转过身子,直接把小小的背包对着院长。
院长妈妈抿了抿唇,正犹豫着是否该打电话给孩子的父母时,幼儿园的楼梯口喧喧嚷嚷忽然又热闹了起来。
“喂喂,等一下我们去街心公园玩好不好”挎着黄色小包的小男孩从二楼的课室出来,转头兴冲冲地向他的小同学提议。
“不要都是你害啦,被罚扫地了,回去妈妈又要骂我了。”才刚拿起抹布的小梁蓉嘟起了嘴。
“好啦好啦,老师都走光光了,一起去嘛。”黑黑的小司徒皓活力过剩,被幼儿园关了一整天,已经迫不及待要往外跑了。
小梁蓉探头瞄了瞄老师办公室一眼。老师好像真的走光光了耶
“快点哦,等一下看门伯伯来关门了,就把你关在里面,出不来了,嘿嘿。”小司徒皓一边走一边煽风点火。
梁蓉眼看着司徒皓快要遛下楼了,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扔下抹布背起小包也冲了出去。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