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齐穆韧瞅着当中一人,他有印象,那是皇贵妃身边的宫女彩萱。
「发生什么事」
「禀靖王爷,方才有人溜进福安宫,在皇贵妃的茶里下药,幸而皇贵妃的猫儿冲撞,把茶给弄翻,才晓得茶里有毒。」
「皇贵妃是否受到惊吓,有否延请太医」齐穆韧蹙眉问。
「是,彩欣已经前往太医院请太医到福安宫,因守院子的宫婢看见凶手背影,奴婢正要领她们到皇上跟前禀明此事。」
至此,齐穆韧已然明白其中周折,难怪宛心目光闪烁,原来她背着自己做下这等事。转头看宛心,她咬着牙c满脸倔强。
无奈泛上,他理解她想要复仇,但她的心机不够深c手法太粗劣,为赌一时之气,竟犯下这等大错,她这样岂不是要吃更大的苦头
心乱如麻,他还能眼睁睁见她再受一次罪,再被送回青楼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日子
不行,她好不容易重生,他绝不能再让她回到炼狱。今日之事,他有错,明知她有恨,他不该带她进宫,却又放任她一人独行。
突然,一名宫婢脸庞闪过惊慌,她指着宛心,道:「是她,奴婢方才看见的就是她,是她进入娘娘的寝宫。」
「放肆」齐穆韧刀子似的凌厉眼光横过,吓得宫婢把话收回肚子。
彩萱跟着喝止,「别胡说,王爷身边的人怎么会做出这种事。」
小宫婢委屈道:「奴婢没看错,这位姑娘身上衣服的料子,是蜀州所出的锦云缎,前日,娘娘也有一件相同布料的衣裳弄破了,送过来给奴婢缝补,奴婢熬上好几个日夜才勉强修补起来。」
锦云缎是今年新织成的布,因为难得,蜀州将其纳为贡品,送进宫里,数量稀少,宫里不过两c三个娘娘得了,平日里哪舍得穿。
齐穆韧立下大功,班师回朝,龙心大悦,又得知宛心一事,遂赏了两匹给齐穆韧,宛心好意,裁制成两袭一模一样的衣裳,与阿观一人一套,原本是特意穿进宫来,打算趁机当面向皇帝谢恩的,没想到,竟然因此被认出。
彩萱皱眉,迟疑地向齐穆韧迎上一步,「可否请靖王爷移驾,与奴婢一起面圣。」
一直待在原地的阿观满脑子纷乱,她想着,或许是偏见,女人容易为自己竖立假想敌,也许她不要那么害怕何宛心,就会发现她是可以成为合作伙伴的女人。
没人规定,她非要与何宛心共事一夫,她可以退居二线,成为第二个夏灵芝。
她不想当柳氏,就把角色留给何宛心吧,柳氏想当齐穆韧的唯一,何宛心不也是。
反正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任谁也取代不了」c「走过千山万水,度过重重危难,他们依然要共度一生一世」c「芸芸众生中,他们只看得见彼此」,既然如此,她何不成全这段伟大c曲折c感天泣地的爱情
只要退居二线,日子一久,齐穆韧就会忘记她是谁,届时再计划未来的打算,成功率会大上几成吧。
好几天过去,她的脑子直到现在才出现一片清明,女人呐,总是要逼到墙角,才会发出反弹力气。
想明白了,阿观松口气。
听见脚步声,她抬起头,以为是齐穆韧带何宛心来接她,没想到来接她的,竟是几个板着脸孔的宫廷侍卫,微蹙柳眉,隐约地,她感觉出事了
御书房里透着一股压抑,偌大的华丽宫殿中越发死气沉沉,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
穿着明黄龙袍的皇帝寒着脸,坐在书案后面,静静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三人。
阿观c齐穆韧c何宛心,三人并肩齐跪。
何宛心身子在颤抖,后背早已经被冷汗湿透,从外头吹进来的凉风拂在她身上,她不禁打个寒颤。她知道有一道目光盯住自己,却不敢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