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要送给皇奶奶的茶壶,那是她的承诺。
也许今天是最后一次进宫,如果何宛心果如自己所料是个不简单的女子,那么她得宠是指日可待的事,往后要进宫问安,自然轮不到自己头上。
所以最后一次,她想留下好印象,日后她不知道日后会如何,不能渐入佳境,她只求四季平安。
齐穆韧骑在马背上,不断回想阿观的一举一动。
她做到了,淡淡的笑c合宜的姿态,她对宛心客气却疏离,她努力表现出和睦相处c友善对待。
不,这样说并不恰当,她不只对宛心,也对他客气疏离,她看着他时,脸在笑c视线却落在远方,她回答「好」c「是」c「妾身明白」c「谨遵王爷所命」,那个口气是柳氏c是夏氏,不是阿观。
外公说她怕了,说她缩进龟壳里了,外公说:将来你必须花更多的心力,才能把她从里面拉出来。
穆笙却斩钉截铁说:不必白花力气,嫂子已经把心给关上,二哥做再多的事,她都不会有反应。
齐穆韧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但他必须把事情做彻底。
马车到了宫门前,何宛心和阿观下车换上辇轿,他考虑半晌,对阿观说:「你先到皇奶奶那边,我和宛心见过皇上后,再去找你。」
「是,王爷。」她低着头,温婉而柔顺。
望着她离去的背影,他居然想像起她双眼含泪,不甘心却又不能不让他走的模样,他疯了,他竟然在期待她的妒嫉。
「韧」何宛心轻扯他的衣袖。
回神,他对她微微一笑,说:「走吧,我们去见皇上。」
阿观把茶壶呈上,才近月不见,她竟怀念起在宫里的时候,都以为宫廷生活吓人,里面的男男女女都在大玩阴谋诡计,可是在皇奶奶的护翼下,那些阴谋算计不到她头上。
有人护着的感觉真好,那时也是因为有他的护翼可以躲,所以柳氏害了所有女人,独独没有害到她吧。
皇太后把玩着她送的茶壶,她把壶身做成梅树树干的模样,在上头雕出几朵新锭未锭的梅花,她做这把壶,是因为皇奶奶说她爱菊的清高,却更爱梅的孤傲。
「你果然是个重承诺的,穆韧呢,怎么没有陪你进宫」
「王爷与何姑娘去见皇上了。」她淡淡的回道,见皇奶奶脸上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可见得她早就知道何宛心的事,皇太后向阿观招招手说:「丫头,过来。」
阿观走近,坐在她脚边的小杌子上,仰头望向皇奶奶慈祥的容颜。
「委屈吗」
「有一些,不过想开也就罢了。」她是个讲求公平的女人,他分了对她的爱,那么她也会把对他的爱慢慢减少,减到想起他与别的女人同床时,再不会心疼为止。
「是啊,不想开能怎么办这就是女人的宿命。」皇太后叹道。
何宛心是罪臣之女,照理说是配不上穆韧的,但她两次都因为穆韧几乎没了性命,而这回穆韧又是带着大功劳回京,再加上这丫头从小就是个可人讨喜的,那年穆韧失去她,痛苦伤情的模样历历在目诸多因由,让皇上虽不愿意,却也不得勉强点头,允下穆韧的请求。
阿观轻浅一笑,不反驳c不搭话。
「宛心那孩子是好的,几年前我见到她时,看着穆韧对她死心塌地,她对穆朝却是时好时坏,也不知是否真心。那时啊,我还担心穆韧要失望了,没想到事情兜过一大圈,他们终究走在一起,可见得,人世间缘分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她拍拍阿观的手背,同是女人,她怎不懂阿观的难受,只不过她终究私心,穆韧能够和宛心圆满起当年遗憾,身为奶奶,她自然乐见。
皇太后的话让阿观的笑脸越来越难维持,可是,今日的表现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