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物。我和瑞德以前在一起的时候吵吵闹闹,我们分手过也复合过,邦尼死后还离过婚,我眼睁睁看着他与另一个女人结婚生子,恨得几乎想开枪打死他。后来他的第二任妻子死了,我们又复婚,但仍旧隔三差五地争吵。期间,我无数次地咒骂他不懂得体谅我的感受,巴不得他马上下地狱,但是等他真的走了的时候,我完全记不得他的坏处了,只觉得心如刀绞。”当时她到底是为了什么跟他吵闹呢她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了。
来到纳康均的斯嘉丽将心埋在了北冰洋的最深处,成了一个有着尖窄下巴和四方牙床骨的平凡老人,平静地等待死神的召唤。
作者有话要说:
c复仇
每一场谋杀的开始都源于疯狂的歇斯底里。
夜深人静,易明兰静静地坐在房间的角落,灯光如同鬼火一般幽暗,耳边寂静无声,嘴角勾起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喜欢这种死一般的安静,仿佛能够听见内心深处最隐秘的燃烧的低语。一切都超乎寻常地顺利,平常鼾声如雷的杰森今夜被她成功留在矿区值班,按照陈氏的惯例,第二天会有一整天的轮休,正好避开她精心策划的矿难。
明天,也会同样顺利的易明兰对自己说。她等这一天已经等得太久太久,以至于事到临头,几乎无法入睡,内心充满了难以形容的兴奋。她激动地臆测着计划成功后美国警方会给予苏雪倩的无情惩罚,发疯一样想象着苏雪倩破产甚至被关入监狱时的落魄样子,只觉得满心欢喜。
在这个报仇雪恨的前夜,易明兰多么希望能有一个人能够理解她的激动,分享她的喜悦,她几乎随时随地都能够神经质地笑出声来然而这个世界上,除了她已经死去的父母,她又能向谁倾诉,谁又能听懂她的苦衷与痛苦杰森不行,迈克不行,她渺无音讯生死未知的哥哥同样不行。
反正毫无睡意,几年来头一次,易明兰拿起鹅毛笔,开始用中文写信。寄信人是曾经的易小姐,今天的克里斯汀,收信人是长眠地底的易先生c易太太,她连尸骨都不知被埋在哪里的父亲母亲。离开中国后一直在生活的重压下苟且偷生,易明兰疲于奔命,从来没有时间坐下来好好悼念一下死于非命的双亲。当颤抖的笔尖在纸上飞快划过时,她发觉自己想对父母说的话实在太多太多,哪怕是一天一夜也写不完。
“我曾经以为从今以后只能像只蝼蚁一般活着,心中怀着对缥缈无踪的仇人的怨恨和诅咒直到岁月的尽头,但是老天终于还是听到了我的企盼如果你们在地下有知,一定要保佑我计划成功,与我一起把苏雪倩那个x人打入十八层地狱你们也许还不知道,我已经有了个儿子,他叫迈克,是个黄白混血,眼睛跟故事书里的妖怪一样是绿色的,老是拖着鼻涕,衣服永远也洗不干净,跟他父亲一样讨人厌,很多时候我都恨不能掐死他”
仇恨和自怨自艾轮番刺激着易明兰的神经,使这封信看起来有些语无伦次c逻辑混乱c前言不搭后语。但易明兰不在乎。她只是单纯地想要倾诉,想要把这些年来受的委屈c遭的罪统统地倒出来。“刚来美国的时候,美国佬看不起我,他们骂我是黄种猪。没有身份,我找不到工作,连洗盘子都没人愿意要我,因为我远不及黑人能干活。那时,我真的吃了很多很多的苦,几乎把这辈子所有的苦都吃尽了你们一定不能想象,我有多讨厌杰森,他粗俗低贱,就像烦人的苍蝇一样整天嗡嗡嗡说个不停,内容不是黄段子就是毫无意义的鸡毛蒜皮。他像鼓楼堂子里的力夫一样浑身散发着臭汗味,没钱喝白兰地也不知道歌剧是什么,但我仍然嫁给了他,因为我不得不活下去妈妈,你还记得小时候你带我去参加总督府的宴会吗你开玩笑地说,你的兰兰将来说不定能嫁给外国人,当一当高贵的s。我真的做到了,可是我一点儿也不高贵,因为我成了下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