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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一年终于大仇得报,他们也应该可以安心了。

    慕容璘已经三日不曾出过书房半步了,任谁去探望他都不见。婉容自然是心下焦灼,却苦于全无办法,只能自己干着急。林嫣的父亲兄长也被一同处决,她日日都在踏秋殿里哭得惊天动地,数次想要去找皇上评理,好不容易才被侍女劝了下来,却仍旧是哭闹不休。

    与她们二人相比,苏荷似乎是过于安静了。她只是常常在寝殿里焚香祝祷,足不出户,也并不曾去看过慕容璘。整个蔷薇苑都笼罩在毫无波澜的宁静之中,隐隐透着一种仿佛是走向了终结的了然无趣。

    然而谁也不知道,苏荷直到此刻才终于觉得卸下了肩上的担子,再没有一丝一毫的企望与迫切。

    慕容璘如今倍感困厄,一时间却也不会有什么举动。其实即便是他有这样的打算,如今情况不同了,昔日里常来常往的人如今死的死,贬的贬,他孤身一人,又没有任何权势在手,自然是捉襟见肘了。但饶是这样他也仍旧是名正言顺的皇子,宫里的人对他亦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只是多年来的处心积虑志在必得,如今都化为一场泡影,他再也抓不住了。

    兴许他这一辈子都会像这样度过了吧,苏荷时常这样想。在髓玉宫里安静度日,待皇上驾崩了就迁入乌衣巷的王府中,像如今的十九王爷那般做一个安分守己的闲散宗室,无功无过地了此一生。而她苏荷只怕也要安静地伴在他身边,过着心如止水波澜不惊的日子。

    此时夜已深了,苏荷仍旧独自坐在灯下,执了一卷后汉书在看。忽听得殿外传来轻轻几记叩门声,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正撞见晚香眼中略显戒备的神色,她皱了皱眉头,道:

    “都这个时辰了,会是谁呢”

    晚香压低了声音,道:“小姐,要不要奴婢出去回说您睡了,不见客”

    苏荷摇了摇头,道:“你去开门便是。”

    晚香答应着去了,不一会儿就引了一个人进来,却是徐婉容。苏荷见是她,连忙放下手里执着的书册,起身行了一礼,道:

    “给姐姐请安。”

    婉容忙伸手扶住她。忽一眼瞥见了放在桌上的的书,遂有些苦涩地笑了笑,开口道:“都这个时候了,也就只有妹妹还这般沉得住气,林妃妹妹殿里可早就闹得天翻地覆了呢。”

    苏荷淡淡一笑,携着她的手一起坐了下来,又招呼晚香奉上一盏桂花露,这才向婉容道:

    “姐姐深夜来到这蔷薇苑,总不至于是嫌这长夜漫漫无趣,遂来与我闲话家常的吧”

    此刻暖阁里只余下她们二人,婉容凝神盯着她平静的面孔,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妹妹一向聪慧,自然是什么事都瞒不住你的。只是我如今看着殿下这样子,实在是不能不心焦。”

    苏荷端起水晶盏抿了一口桂花露,半晌才闲闲开口道:“这桂花露清甜可口,滋味香醇,合该送去给殿下尝尝,这样一来,殿下心中的烦闷愁苦,多少也能消解一些。”

    婉容沉默了片刻,却忽然站起身,敛衣郑重跪下,正色道:

    “我今夜特地来此,是想求荆妃妹妹一件事,还望妹妹万务要应允才是。”

    苏荷忙道:“姐姐言重了,你我既然以姐妹相称,本就无需如此客气,你这样说实在是折煞妹妹了。”一面说一面赶忙去扶她。

    婉容却执意跪着,并不愿意起身,只是简短地摇了摇头,道:“你倘若当真认我这个姐姐,就让我把话说完。”

    苏荷听她这样说,只得直起身,在心底里叹了口气,道:“姐姐可是希望我去劝劝殿下可殿下如今接连痛失亲人,又被皇上夺了协理朝政的权力,他执意要自苦,只怕未必听得进我说的话。”

    婉容摇摇头,道:“我虽然愚钝,但好歹也明白,殿下如今这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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