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本人却跟一点事没有一样,俯首低眉,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
“你”
言平舆这么一个人,居然被气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能怎么办呢?
罚也不能罚,而且这么点事情,也不能说全是凤九的错,要不是他那个小子喜欢粘着,也不至于被人这样当盾牌使啊,说来说去还是怪那言宸这臭小子,小小年纪什么东西还不知道呢,美色误国到学得快!
这么几次三番,老爷子居然也没有放弃给人找相亲对象。
大会不行,就私底下小会操作。
让只有他们两个人,在狭小的空间内,交流感情。
言平舆吩咐谁也不能进去,结果不到一小时,却是男方哭着跑着走了出来,等问起凤九,这人又是一脸无辜的样子。实在是捉摸不透。
你说这孩子,说她机智吧,实际上蠢得很。
但说她蠢吧?
有什么人能够蠢到在他眼皮子底下搞事情,还能不挨他的骂的?
虽然说大多数情况,老爷子是被气到骂不出来。
久而久之,他倒也习惯了,因为他逐渐发现,凤九的能力,或许不需要再有一个家族插手了,她在处理公务上,一天天变得更加有水准,而且对他的孩子,似乎也更好了。
言宸长到五岁的时候。
言平舆还是撑不住去了。
他这双苍老的眼睛,已经不能再看着他长大了,最后精心部署地一切,都交在了凤九的手上,他在赌,赌凤九的本性,是不是如他想的那样,赌凤九对言宸的重视程度,是不是已经超过了她能够想象的地步。
言宸是招人喜欢的。
只要不掺杂利益,很少会有人讨厌他,五岁以前,他几乎是被宠着长大,甚至可以说有些被宠坏了,有些上天入地唯我独尊的感觉,虽然这人看起来高冷,学着凤九面无表情,但本质上是怎么一个人,言平舆最清楚不过。
他见人就笑。
像是阳光一样。
没有人不会喜欢。
凤九也应当如此。
只是到了最后,他又有些不确定起来,直到这个女人,站在他的病床前,一双眼睛如同暗夜一般漆黑,言平舆的眼睛已经看不大清楚了,他的视线模糊,他知道自己的时间快到了。
他伸出了手。
这双手苍老干枯的很,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样子,他拼了命地把言氏发扬光大,好事坏事都做尽了,拥有了那么多的东西,但没想到最后还是放不下。
放不下的太多了。
如果能早点,言宸能早点来的话,他就能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给他娶个漂亮的老婆,抱着孙子享受两天的天伦之乐,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把一切都托付给一个外人。
是的。
就算他养了凤九十余年。
在他眼里,凤九还是个外人,底下的那么些孩子,一个一个都以为他不知道,但实际上又有哪个不是等着他死?等着把他留下来的东西,瓜分地干干净净,到头来,会为了他伤心的,也只有那个不懂事的孩子了。
话到了嘴边,老人家的喉咙干渴,轻声地说了两句话。
他不知道凤九有没有在听。
也不知道她的眼神,会不会露出和以往不同的,憎恶的眼神。
毕竟他自认为,对这个孩子并不算太好,他的手在虚空中呆了一会儿,可能只是一会儿,也可能是很久,他对时间的概念已经不清楚了。只是在接近心凉的时候,微微闭上了眼睛。
或许他错了。
言平舆这么想着。
温暖的手触了上来,垂垂堪落的姿势,被人在中途接住,不止是一双手,两个不同的温度,分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