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公子如此心急,这是想护着谁啊”狭长的眼线眯成一道精光:这小子会想护着谁还不一定呢这鬼话说出来谁信啊。
夜煜气势登时减了三分,其实他这一护他自己也心虚,一想到高台上那两个女子,只能佯装出一副强者姿态。
“临危之际怎可自乱阵脚”夜昔冷厉的声线一语道破两人的心机,也抬起头望着。
扫了一眼台下诸人,眼见该来的人都差不多到了,时辰也不早了,虽说还差那一个,但是也并无大碍:好戏就该起了。
兰婳音清了清嗓子,对下面喊道:“我这条贱命本不值钱,但是我知道我手下这个可是很值钱。几位都是明白人,我就长话短说了,把我姑母放了,让我们安然离开大烟,我就放顾小姐完好无缺地回去。”
黑心的女子刻意咬重了“完好无缺”这词,底下三人自然明白这话的意思。而这时一直昏睡的被兰婳音提溜着的顾挽妆终于清醒,开始扭动挣扎,一双美目泪光点点,口中呜咽的哭声让满场铁骨男儿暗暗心伤。
兰婳音回眸狠狠瞪了她一眼,也就是这一眼瞪唬住了顾挽妆,趁着空她将顾挽妆的双手反剪到背后唰唰捆上粗绳,扯下头巾塞住那哭声,随即扬起了一个足以震惊全场的明艳笑意,最重要的是那笑里带着令人无可指责的得意。
但那笑深深刺痛了三人,顾覃青抬起手,正欲发令,却被夜昔拦下。
“你做什么”怒火中烧的顾覃青已经丧失理智,此刻他为一所想的就是如何救出他的妹妹。
夜昔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对上头回道:“你不值钱,她亦不值钱。”
说这话时夜昔是用了内力,全场人听到这一句皆是哗然,高台上的两个女子亦是惊得目瞪口呆。
兰婳音没有料到,夜昔竟会绝情如斯,本就凉薄的血脉一点点冷透了。
“你要谈判,就拿出让我们看得出诚意的筹码。”夜昔缓缓绕到霞飞殿偏门,抬步走上揽月台的石阶。
夜煜与顾覃青见状也只得硬着头皮跟上去。
“你再往前一寸,我就把她扔下去。”兰婳音扣紧了顾挽妆的双手,一下子把人逼到栏杆边上,眼见顾挽妆大半个身子都已送出围栏,夜昔方才顿足。
“这是我跟你之间的恩怨,不要牵扯无辜的人。”夜昔紧握的双拳已经握得骨节发白。
“我们之间的事无辜哈哈”女子听到这里,恣意癫狂的笑声响彻宫殿上空,满头飞扬的无法四散在风中,割裂了一片浮华。
“你我之间夜昔,你有什么资格跟我提这句话成婚当日便对我狠下杀手,之后更是利用我完成了你的连环毒计你和夜远有什么不一样不,你们甚至都不如先帝至少先帝是真心待我姑母,你们呢,你们的真心都掰碎了喂给狼了吧”女子的声音冷如幽灵,却是字句诛心。
闻言三人皆是一怔,夜昔沉下脸,看不清眸色。
“再说说吧,我兰氏一族又何辜,惨遭十族荼毒”此一问疾厉如锥,怒火霎时烧红了她的凤目。
“妖后专权,惑乱宫闱,牝鸡司晨,篡夺江山;兰氏独大,早有谋逆之心,我们只是诛奸佞,清君侧。”幽暗的重瞳直直望着他,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义正言辞,让台下仰着脖子看好戏的士兵们忍不住拍手叫好。
兰婳音冷着脸咬碎了一口牙,狠狠朝夜昔啐了一口,“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到底是谁有谋逆之心不错,你今日就可以杀了我;但是夜昔,你以为你能堵住天下悠悠众口”
“成王败寇,今日你若束手就擒,我念在过往情分姑且不计你焚毁朝凤殿一事,留你一个全尸。”这已经是他最后的底线了,她是他心中所爱不假,但她所犯下的滔天罪行已经彻底触怒了他。
她犯下的任何过错他都可以原谅,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