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大人。”陈枢抱拳行礼,谢无常忙扶起她,笑道:“我不过是一介布衣,你给我行礼,真是折杀谢某了,不知陈公子在军中任何职务”
陈枢挺直腰板,自豪地说:“从南安来之前,在封将军的军队中任伍长一职”
“伍长”谢无常一愣,陈相云的儿子只当了个区区伍长
“常大人,我有一计,可助殿下脱围。”陈相云微微一笑,计上心头,女儿果然是他的福星啊。
大秦,京师,神策军营。
“凝儿”司马璟坐在南宫凝的床边,惊喜地注视着悠悠醒转的南宫凝,南宫凝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刚从梦中醒来,她还记得,在梦中,阿越一直在呼唤着她的名字,在对她柔情细语,诉说衷肠,可是当她醒来后,却发现在她身边的,是司马璟。
南宫凝的唇动了动,好像说了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说,她茫然地四处看看,搜寻着秦越的身影,可是四周除了桌椅和简单的碗筷,再没有其他人的存在。
“凝儿,你已经昏睡了许久,总算是醒了,来,喝些热水。”司马璟殷勤地端上一碗温水,凑到南宫凝的唇边,温热的水湿润了她的喉咙,她清了清沙哑的嗓子,腹中涌起一股奇特的气息,带着淡淡的桃花香,游走全身,毫无知觉的身体恍若一株枯萎的桃花又重新绽放,力气慢慢地注满了四肢百骸。
“阿越”南宫凝吃力地吐出了两个字,司马璟的神色怔了怔,掩下心中的醋意和怒火,一脸遗憾道:“秦越亲自送你来这里,还留了封信给你”
“在哪里”南宫凝挣扎着要做起来,碧儿忙将她扶了起来,司马璟慢慢悠悠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信,递给南宫凝。
“拆开。”南宫凝没有接,她没有气力,只好让碧儿帮忙拆开信封,去掉封蜡,一张淡黄色的信笺漏了出来,碧儿小心翼翼地递了过去,看也不敢看一眼。
信的开头大段大段的文字写了战局,奉劝南宫凝早回燕都,匡扶燕国皇室,直到末段才提及两人之事:“怡王府初见,你我约定,我助你复国,你伴我,今燕国复国在望,而我大势已去,叹世事无常,祸福难料,到了如今,约定已成,你该回燕国去,我该回南越去,至于那份爱情,世事艰难,只会牵绊住你我,阻拦我们实现彼此的计划,若非因为你,我也不可能错过这大好时机,带着残兵回南越去,离皇位咫尺之遥而不得,由此来看,你我就当那份爱已经被那场大火焚毁在那片桃林里了,以后,我一门心思地谋划我的霸业王图,大秦的一切,皆与你无关”
南宫凝剧烈地咳嗽起来,鲜血染红了整个信笺,她瘦弱的手指紧紧地攥住那张纸,浑身颤抖得厉害,带着哭腔,咬牙切齿道:“好你个秦越你要与我恩断义绝你要与我老死不相往来你嫌弃我,嫌弃我碍了你的事,嫌弃我耽搁你的王图霸业,好好好就遂了你的愿,从今天开始,燕秦两不相干咳咳咳”
又是一阵咳嗽,碧儿喂她喝下了汤药,方才好了些,司马璟见南宫凝一脸疲惫,魂不守舍,对谁都不愿理睬,陪了一会儿,只得讪讪地退了出去。
“公主如何了”挑开主帅的大帐,坐在正中的曾卿随口问了问,手中的笔没有停,他对南宫凝生死毫无兴趣,既然秦越已经放下了这感情,南宫凝与他就再没什么关系了。
司马璟皱了皱眉头,道:“醒了,又睡下了。”
“大病初愈,都是如此,过些时日就好了。”曾卿还是没有抬头。
司马璟点点头:“将军说的是,真是不知道秦越用什么法子治好凝儿的,刚才军中的大夫请脉的时候,竟说她的身体里似有一股气息,在慢慢地与她的血液相溶,让她本来快要枯竭的生命重新焕发生机。”
徐云子的眉毛抖了下,曾卿手中的笔顿了下,他又写了两笔,还是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