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看似没有参与朝中的斗争,在宫内养尊处优,沉迷酒色,其实他心里比谁都清楚,咱们这些人的争斗,他看得一清二楚,我们现在的局势,也是他当年亲手布局的结果,他放任秦越在南越扩张势力,放任秦修在南安招兵买马,放任赵威在湘南谋划东伐,放任曾卿与我相斗,都不过是为了保证这局势的平衡,一旦哪里出现不平衡之处,他就会动手,这次,阿越触了他的底线,他要为她带上一个紧箍咒,任她再有通天本事,也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自古伴君如伴虎,况且伴着的还是秦晔这种六亲不认的君王,他的心里只有皇位,虎毒不食子,而秦晔之毒辣,可以为了皇位,为了江山永固,牺牲自己的亲儿子。
叶正凡听得心里凉飕飕,他不过是个谋士,哪里知道宫里斗争的激烈,本以为手足相残已是人间悲剧的极限,没想秦晔还要亲手谋划害死自己的儿子,令人不由得背后寒意丛生。
秦牧眼里闪过一丝狠戾的神色,他最地秦晔的宠爱,可是他清楚地知道,秦晔不过是需要他这个皇子给皇家撑一撑场面,亦或是继承大统,承袭香火,保证大秦的江山永续传承罢了,一旦其他的皇子没有必要存在时,必要得而杀之。
秦越现在还没有到需要杀的地步,所以,秦晔要给她上一个镣铐,让她乖乖地呆在该呆的地方,不会扰乱整个局势。
当年在战场上凶狠异常的秦乐公秦晔,做起这种事情来,如同吃饭般轻松。
阿越,如果你死了,我争这皇位,也没什么意思了。
秦牧抚了抚颈间一块血红的小小玉佩,那玉像是心尖上的那滴血,秦牧想起十年前那个大雪的清晨,他的披着棉衣从先生那里回来,看到在雪地里舞剑的秦越,那是他最喜欢的三皇弟,也是他一心想靠近的阿越,他站在雪地里,静静地看着秦越费力地舞出每一招,每一式,虽然都是那般难看,可都让秦牧的心生欢喜,他很想就这么一直看下去,看到地老天荒。
秦牧发现自己爱上了秦越,并没有惊慌,也没有迷茫,他在宫中见惯了短袖之癖,见惯了两个太监之间那种奇妙的情感,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对秦越产生了男女之间的爱情,这种爱情,让他兴奋,让他忧愁,让他欢喜,让他忧伤,但,唯独不会让他恐惧。
舞剑的秦越一招不慎,一个趔趄,摔倒在地,磕到了路边的石头,她的第一反应并不是看看身上有没有伤,而是慌忙地摸出胸前的一块血玉,那血玉精美绝伦,让她难过的是,边角处缺了个口,她摸了摸衣服,在一个褶皱里发现了被石头磕掉的那一小块血玉,尖尖的缺口仿佛是一颗利齿,咬啮着秦越纯真的心。
伤心的秦越一个人,坐在白茫茫的雪地里,兀自的抽咽起来,秦牧心疼不已,他也顾不得内心的那丝羞怯和顾虑,急急地跑了过去,扶着秦越,扯下身上的衣服,包住她身上的几处伤口,道:“阿越,你需要什么,牧哥哥都会帮你”
秦越抬起头来,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纯真的眸子里都是压抑的痛楚,秦牧的一颗心瞬间走失在这飘雪的季节,以后每当落下第一片雪花的时候,秦牧都会不自觉地想起那段光景,那个如同仙童般美好的人物。
“牧哥哥,我的玉碎了”秦越的心也碎了,那是她母亲送给她的礼物,那是她母亲在她生辰那日,送的礼物,也是叶兰清送给她的唯一一件礼物,她居然给弄坏了。
“碎了哥哥找人为你补”秦牧放柔声音安慰道,一块玉罢了,补上便是,他低估了这块玉在秦越心中的地位。
秦越摇摇头,眼睛里是述说不尽的忧伤:“牧哥哥,玉碎了,就是碎了,即使补上,也在是原来的玉了,这玉既碎了,也是天意,便送你罢。”
一个年纪幼小的娃娃,说着一番看透凡尘的话,让秦牧内心隐然浮起淡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