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听见,按理说,两万大兵一到,外面早就人声鼎沸,吵得自己直接出帐了。
“随本王来。”秦越领着封商铭出了营帐,绕到营门处,旌旗猎猎,两万黑甲战士整整齐齐地列队而立,没有一丝响声,仿佛这些人是一片黑色的树林,让人感到迫人的压力和震撼。
封商铭惊得说不出话来,久久才呐呐道:“黑甲战魂,所言不虚。”
秦越双手背在身后,没有任何的情绪,“黑甲战魂”,这是世人给她士兵的称赞,可是只有她懂得,这好名声的背后,是多少尸骨垒起来的。
她练就的这支兵马,并非是为了世人那一句由衷的称赞,而是为了在战场上存活下来,在狭路相逢时拼得胜利。
“两万兵马,任你点去四千。”
封商铭激动不已,能带着这样的兵马作战,是所有渴望胜利的将军最大的梦想。
“属下以项上人头担保,不除匪寇,绝不生还”
几年前可以辱骂秦越黄毛小儿,几年后的他也可以死心塌地地为秦越卖命,这就是封商铭,英雄只为英雄折腰。
南安,建城,楚王府。
秦修搂着怀中的孩子,慈爱地哄着,一个身姿婀娜的妇人走了过来,嗔怪道:“你的胡子扎到成儿了,来,给我来抱。”
秦修不情愿地把孩子还给了楚王妃,辩解道:“我已命人将我这胡子刮了个干净,应该不会扎到他了。”
“你啊”楚王妃温柔地一笑,无奈道:“你是带兵打仗的将军,哪有个大将军天天抱着孩子不撒手的啊。”
秦修不乐意了:“将军怎么就不能抱儿子了他可是我的骨肉,我抱他那是天经地义”
“儿子,爹爹说的对不对啊”秦修伸出满是老茧的大手去捏了捏秦成的小脸,秦成疼得哇哇大哭起来,他讪讪地缩回手,低着头不敢看楚王妃气恼的表情。
楚王妃将成儿哄睡下后,被秦修有力的双臂环住,她软软地倚到丈夫的怀里,轻声道:“也不知这孩子以后会长得像你,还是像我。”
秦修亲吻着她的发鬓,温柔道:“自然是像你好,若是他能有一半像你,我就满意了。”
楚王妃嗔道:“又胡说,我哪里好了。”
秦修抱起她,深情款款道:“哪里都好。”
一夜缱绻,浓情蜜意,楚王秦修还未起床,左史金木就急急来报。
“王爷,粮草运到,南越计成,现在南越六州皆乱,怡王已赴崇州亲自督战,果然没有注意到我们派去的人马,而是接连对付其他三股势力,只等其筋疲力尽之时,突袭胥阳”
秦修抚了抚大拇指上的一个碧玉扳指,大笑几声:“看来我的成儿天生的富贵命呐”
“传令下去,再派五千人分别扮成流民,骚扰胥阳周边,本王就不相信,他秦越能有三头六臂,同时对付这么多人马。”
金木站起身来,抱着剑,出了楚王府,他默默地看着遍地飘零的黄叶,想起那日在街边看到的身影,大师兄,如果有一日你我在战场上狭路相逢,你会举起你手中的屠刀吗
南越,崇州,城外大营。
主将大营里歌舞升平,几个歌妓各自使劲浑身解数,只为取悦怡王,秦越抱着一个纯金打造的手炉,懒懒地侧躺着,眯着眼睛欣赏舞姬的身姿。
谢无常喝了口酒,摇头晃脑地感慨:“崇州佳酿,妙哉妙哉”
扶苏鄙视得瞥了一眼:“乡巴佬,没见过世面,这酒算什么好酒要尝了湘南的桂花酿,保你这辈子喝不下其他的酒”
秦越难得有兴致,插言道:“本王喝过一次桂花酿,当真是好酒,只可惜在湘南。”
扶苏妖媚一笑:“殿下若是当年娶了湘南郡主,这桂花酿可不是想喝多少喝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