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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见到幸猊的时候,他正在剑道馆给十来个十五六岁的学生上课。偌大的房间里,窗口下是一片玻璃墙面,左边的角落里摆放着两层刀架,刀架上边的墙面,挂着一幅匾额,上书“克己”二字,刀架旁边,是一面格子物品架。所有人都穿着盔甲长袴,挥舞着竹刀,或两人摆起架势在那里对练,或一本正经的在对着假人不断的劈砍。而其中一个格外高大的身影,不住的穿梭在人群中,对着指点。很快他便发现了站在门口的秦靖母子,端正的走上前。取了头盔,向秦靖鞠了一躬,说:“请问是带孩子来练习的吗?夫人。”

    待那人走近了才发觉到他并不似看起来那么高大,只比秦靖高一个头,想必是混杂在那些少年中对比之下的视觉效果。他的脸上带着一股淡淡的光泽,略白而整洁的发束扎在脑后,深邃内敛的琥珀色眸子,以及浑身上下有一股特殊的水泽般的气质。

    陆羽有些莫名的兴奋,从前,很久很久的时候,在那个世界,学习剑术是多少少年的梦想啊!而这个中年人,被胡渣染得泛青的下巴上,始终带着微笑,对着他。

    秦靖听着那些孩童时不时传出来振聋发聩的怪吼尖啸,正愣神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而这个男人却一直在面前保持的笑容,才手忙脚乱的从口袋里拿出丈夫的锦囊双手递过去,说:“我家丈夫生前告知我可用锦囊交与栖霞镇禅悟剑道的幸猊先生,想必您就是幸猊先生了吧!”

    这个男人有些惊讶的接过锦囊,细细看过确认之后,默默的问到:“生前?陆先生已经”

    “他在半月前下的葬。”

    “半个月前四个月前我还见过他一次啊”幸猊紧握着锦囊,手上传来关节响动的声音。问过秦靖和陆羽的姓名后,忽地他向后走去,便要结束孩子们今天的晚课。但这些少年都练得兴起,颇有些不愿意,但是他们却是头一次见到老师泪眼朦胧的样子,便不好违抗他的吩咐,只是各个不满的看着那边的陆羽,收拾了身上的盔甲鱼贯而出,更有三两个少年在擦肩而过时故意撞了他,之后怕是老师看见了要责罚,还一溜烟的跑远开。陆羽心头怒火中烧,随后却又苦笑着,瞧着那样子,他便能理解他们的心情,只是那三两个看着就一脸桀骜的表情的少年令他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在前世常说的一句话“哪里都一样,都是那样的人”到这里都是适用的。

    随后幸猊关了大门,换鞋之后就邀请秦靖母子上二楼他的居室休息。二楼的房间比之大厅简陋了许多,客房里只有一副挂画,一面镜子,和一张矮桌。拿了两个坐垫,沏了三杯热茶,陆羽毫不犹豫的小口嘬起来,只是可怜秦靖半生都在与世隔绝的山上,从未见过茶是何物,只是捧着茶杯,并不敢喝。

    “这个锦囊是去年陆兄弟从我这里拿的。”幸猊已经换了一身素色的便装,端正的跪坐在地上,面色沉痛,“开办这家剑道馆也是他的主意。在那之前,我一直从兵,后来厌倦了杀戮,辞了军职,游荡四方,一直没有归所。后来在解救一支遭觉醒者围困的商队的时候,才有缘认识了陆兄弟,我跟他一见如故,相逢恨晚,在他身上我看到了少有的纯洁的灵魂唉到底发生了什么意外?陆兄弟正在壮年,身体健朗,不可能是病故的,不知秦嫂嫂可否详谈?”

    听幸猊这样问道,秦靖又想起那个昏腻的血色的早晨,一阵悲从心来,眼眶忽就红了,哽咽着说:“我也不太清楚,事发的前晚我们刚刚在家里聚会,喝了些酒,还没有恢复过来。到了早晨的时候就听见外面有很多声音,之后就感觉到陆哥起床去了,在跟外边的人吵。后面我醒来出去之后就看见村里的人拉着陆哥好像要打起来了,我上前去制止他们的时候,被人一推,就感觉背后痛得厉害,就昏过去了再醒来时,陆哥就”说到这里,秦靖再也忍不住,眼泪如水帘般滴落,滴在茶杯里。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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