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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如何才愿意放他出来」

    声落间,灰白色的壁上恰有一只壁虎迅速爬过,军人昂首见之,一种微妙的心思转瞬而过,不应言,嗓音却转寒道:「苦境正道已去七人,集境再占二十三处,吾,很满意」

    耳闻此言,长空心头彷佛被鞭子狠狠抽中般,浑身颤栗。烨世兵权目光在他扭曲的面容上逡巡半晌,宛如沉默张扬的胜利者。突然一名机动的传兵急闯而入,报传有紧急战事发生,虓眼军督只挥了手遣退来人,对着狱中人影极沉地冷声一笑,扬手之刻,一把锁匙与信件被重重掷下。

    「这,是吾要告知你之事实」言罢,他已负手离去。

    像是命运的驱使般,长空目光越过那闪泛银光的锁匙,定落在那封信上,颤抖地伸出手,摊开来看,剎那,信中一字字,如火舌般烫遍全身,燃得往事倾颓崩塌,长空双手剧烈颤抖,又惊又悔,眼底万物倏忽成灰,猛地一拳重重击向地面,深自肺腑的痛悔长啸,伴随碎落的信笺,回荡在偌大的牢里

    「啊」

    不过寥寥数语,已是刻骨之痛。

    心血之损,伤病之根;弃留灵气,自毁生机。

    涩痛的泪,滴滴溅落地面;沥血长啸,改不了定局。

    他与他,一幕幕似是而非的答案与事实,今刻总算明白。

    谁人痴谁人傻相逼到最后,悔之一字,终徒叹奈何。

    他用心血保住了他,也用灵气保留了日盲族,但是,从来无人为他留下任何生机。

    给予是全部,占有也是全部。

    他为他们谋划一切,换来自己的一条绝路。爱恨由他,只因他是他的劫,而他是他的渊薮,俩俩飘荡,无处而归

    汝负我命,我还汝债,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生死。

    汝爱我心,我怜汝色,以是因缘,经千百劫,常在缠缚。

    一念错,百行已皆非,今生禅灭,空渡余恨。

    夕阳斜照,薄翠的层层浓荫中,婉转的鸟啼轻传,映衬此间秋色幽景。蜿蜒入林的白石小径上,两道优雅的身影款款并行,华贵的衣裙犹带闪熠的丝绸微光,在涌动的暮色中宛如星辰流辉。

    「望夜姊姊,妳怪吾答应这条件吗如此太阴司仍是牵涉其中了。」聆月步履缓慢,袖中十指交扣,难掩其忧,却又沉稳非常。

    「聆月,如果妳自己愿意,任何人也阻不了妳。怪妳又如何呢」仙殿望夜语重心长道着,半是开解道:「何况此事在吾看来,也算是为集境尽一分力。至于他妳想如何面对」对于姊妹,这段日子她是知晓的,从前避不相见是因有气,如今为其奔波心忧正因动了情思,然而大局之下,纵然情动,仍须割舍,恁是祀嬛岂能做到无心

    心事搁落心上,聆月低低叹了一口气:「此事还需从长计议,千叶被禁无日囚,而破军府未退,如要釜底抽薪,只剩断了破军府之野心。从前我们无计可施,只因找不出办法送回集境,如今有了离魂弓之法,又逢天时配合,合该是我们应尽责任之时了。」言着,已行至一处典雅庭阁前,正是步烟阁。

    「身为祀嬛,这也是我们能为集境子民所做的。」这片天高云淡,终究不该是他们集境的归所,望夜慨叹,尾随脚步,穿堂而入。此楼阁别有洞天,内中层楼繁杂如幻,当需深谙太阴司术法者方能看出其中关键,聆月两人合力施法启动阵法机刮,剎时光华大放,一把镏金之弓骤现眼前。

    当时流云谷之役前,千叶曾亲自来到太阴司,将赝品交付于她,想不到事后果然生出异变,在破军府追查之前,她实时将真品替换下来,正是眼前之弓,而留在破军府手中的,已是赝品。

    变故之后,她方知离魂弓的强悍力量,具备让集境飞升回归的潜力。

    这到底是冥冥中的幸,抑或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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