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气息。

    不一会儿，黄庆欣的纸条再次传来：“是不是我的无理请求让你很为难？”

    香如故没有回复，端起书假装很认真的样子，心空如洞。

    又过了一段时间，黄庆欣的纸条再一次传了过来：“我知道你很爱甜甜和小若，可是，我对你的爱并不比她们的少。是我不够好，得不到你的心，我不能要求你太多，只是想和你坐得近一点。心的距离不能缩短，我只能通过空间的调整来自我安慰了……”

    香如故想给她回复，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撕了几次作业纸，又都一次次握成一团扔进了桌洞。他觉得自己对不起黄庆欣，但不能为了补偿这笔感情债而再对不起自己深爱的朱甜甜和路小若了。诚然，她们姐妹俩貌似不太在乎香如故再找个黄庆欣做女友，但这个世界上，能允许自己的男人左拥右抱就足够大方了，谁又真心愿意跟其他两个女人共侍一夫呢？

    这一节课对于香如故来说都是过眼烟云，那时光如同手掌里的清水，顺着指缝渐流渐少，你始终没有注意到它的减少，却感觉得到它的流失。香如故就这么发着呆，感受着时间一秒秒从眼前溜走，无可奈何，也不想奈何。对于黄庆欣，自己应该做出怎样的抉择？热情还是冷漠？接受还是拒绝？究竟是爱还是不爱呢？

    这一下午就这么恍恍惚惚地过去了，终于到了晚饭时间。香如故依旧和黄庆欣一起走出教室，班里的人们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了，只是这一次两人不像往常那样说说笑笑，而是选择了一并沉默。郭良他们跟在身后打打闹闹的，也不敢过问老大的感情问题。

    晚饭之后，香如故找了个借口，在已经黑下来的傍晚，独自走到体育场内，坐在看台的最高一层，俯视这一片空旷寂静的草地。

    好久都没有这么心平气和地欣赏孤独了。晚风微微拂过，吹起香如故额前的直发。静夜初上，廖星闪耀，整个体育场空无一人，只剩几页废纸随风翩翩起舞，蛐蛐儿悠然唱着梦里的小调。远处的居民区万家灯火亮彻夜空，起起落落的哀伤就像那挂在天际的一轮残缺不全孤月，每晚每晚都有千千万万的老少男女盯着它看，却从没人能看懂它的喜怒哀乐。香如故的红龙堂已经声名鹊起，独居一堂之主的自己却总有释放不出的忧愁和压力。

    “……人生实在简单，找位爱人，赚点小钱，选个地方，建个房子，请支乐队，自己做调酒师，偶尔跟着乐队弹弹吉他唱唱歌……”香如故以前说过的话还萦绕在自己耳边久久不曾褪去，人生，其实并不简单。我们每个人最初都是纯洁的，都只是想找个角落安享一生；可世界又总是复杂的，总还是平添这样那样的障碍和枷锁，逼迫我们去为了生命的价值苦苦奋斗。

    人生的意义是什么？是填补路上那些坑坑洼洼而化为尘埃的一撮土。

    “香——如——故！”一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在体育场的圆弧墙内反来复去地回响着。说其陌生，是因为香如故从未听到过这么凄凉的哭叫；说其熟悉，是因为，那是黄庆欣固有的黄鹂鸣翠柳般的清甜嗓音。

    香如故借着傍晚的天光看到黑漆漆的体育场内站着一个落寞的身影，秋风中瑟瑟发抖，慌乱不已，几步跳下了看台，跑到她的身边，心疼地问：“傻瓜，怎么来这儿啦？”

    “我找了很多地方，都找不到你……”黄庆欣泣不成声，突然扑入香如故的怀抱，“我怕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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