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一,凌晨三点,天还未亮,香如故就醒了过来,打开了台灯。其实他这一夜醒了好几遍,看看夜光手表还未到点,就继续睡了。之所以不定闹钟,是怕那烦人的铃声吵醒家人。
深秋的被窝就是英雄的冢,这段期间如果不能咬牙坚持早起,那你这一个冬天都别指望什么了。
香如故蜷在被窝里酝酿了几分钟,然后猛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强忍着从天堂到地狱般的巨大落差,香如故匆匆穿上了衣服,按照以往的习惯忙完之后,背起书包悄悄出门,披着夜幕,向祝阳家奔去。
到了祝阳家,才三点四十五。香如故站在门口不敢敲门,忍着寒冷哆哆嗦嗦地饱受煎熬。这相对论就是有道理:抱着朱甜甜睡一晚就像白驹过隙,可站在这儿等待十五分钟却好比度秒如年。
好不容易熬到了三点五十,香如故觉得提前五分钟并不为过,于是拍了拍高大的赤红色木门。
“进来吧!”里面响起了洪亮的声音,显然是祝阳那个“沙和尚”。
香如故听到他的答复,等了一分钟,见仍没动静,心里就敲起鼓来啦:你不开门,我怎么进去啊?反正你又不是我师父,你耍我,我就跟你玩到底!哼!Who怕Who啊?
于是,香如故恶狠狠地踢了那门一脚,却没想到那门硬得跟这门口的石狮子似的,疼得香如故坐地上抱着脚嗷嗷直叫!
“让你进来,你没听见啊你!”里面祝阳凶狠的声音吼道。
香如故郁闷得好似被一顶大铁锅盖在了胸口,在心里把祝阳诅咒了N遍,然后自顾自琢磨着:你成心折磨我是吧,你个看起来像八十岁老头子的家伙既然为老不尊在先,就别怪我“为幼不尊”在后啦!你不给我开门,我就从石狮子上跳进去,哼!
接着,只见香如故站起身来,手脚并用,爬到了门前右侧那个石狮子上面,站在石狮子头顶,夜色之下,见到祝阳在院子里扛着个大杠铃做深蹲训练呢。
“哇哈哈哈哈!你以为你不给我开门,我就进不去了吗?哇哈哈哈哈!”香如故两腿分开站在石狮上,一手掐腰,一手指着祝阳那满头大汗的黑脸哈哈大笑。
这祝阳也真是劲大,左手依旧扶着压在双肩上的杠铃,右手擦了一把脸上的汗水,继而从腰间拿出一根橘黄色的木质双节棍,对着香如故就用力扔了过去。香如故正笑得满面春光的,不提防这棍风一般地飞来,不偏不倚正砸中他的脸,顿时那脸失去了春光,犹如深冬雪夜的松柏,青中带白,白里透青,青一块白一块的,从石狮子上摔了下去。祝阳只听到伴随着大地颤抖而来的“轰隆”声,随即就是杀猪般的惨叫声不绝于耳,惊得周围人家纷纷亮起了灯。
“靠!这家伙‘神州飞棍’的名声还真不是虚设的!扔这么准,都快超越我的水准啦!”香如故心知单凭这一招,祝阳就比自己的棍技不知强多少倍,但嘴上却不服输,躺在地上一边呻吟,一边自恋地嘟囔。
那祝阳也真是狠心,一棍子把自己打下来也就算了,到现在香如故惨叫几声后又呻吟了许久啦,他硬是没有出门来观望一下,依旧在院子里练着深蹲。
香如故心想再不起来,一会儿左邻右舍的人们穿好衣服出来后,再把自己当做小偷处置,那可就麻烦大到家啦!于是,他喘着粗气努力爬起来,想这祝阳是不能指望了,便悄悄再次爬上石狮子,见祝阳依然自顾自锻炼着,丝毫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就轻松跳到墙内,稳稳落地。
“那谁……呃……大师兄!”香如故挺胸昂头,强压下全身的疼痛叫了祝阳一声。
“出去把我的棍捡回来!”祝阳头也没转,高声吼道。
香如故心头那把火可不比红孩儿的逊色半分,但气归气,火气就算烧焦内脏也只能憋在肚子里。香如故撅着嘴开门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