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能有一个有趣的故事,说不定他也能够做出不错的草莓蛋糕。这样的事,你要不要去确认一下呢。”
“所有人都在用指甲盖大小的快乐去掩盖整颗心的麻木。对于这样的重复已经厌倦了啊对于这个世界,也同样厌倦了不过,如果如此无能的我也能为您稍微解闷的话,我一定心甘情愿燃烧殆尽的”
良子摘下了耳机,现在一些猜想已经得到确认了。
问题是,泉宫寺现在在哪里。会有凶手如此善解人意地留下一个个线索让人来解谜吗。完全无法理解泉宫寺为何会注意到她,并且指引她走过一个个她曾经走过的地方。
现在她已经完全没有手刃凶手的想法了。她知道凶手是对同样身为人类的受害者毫无共感的缺陷之人,即便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有真正的忏悔之心。无论怎么做,他们都不会有真正的忏悔。
反倒是杀了他们,会让自己也成为同样的杀人野兽。
面对这样的人,良子心中生出疲乏的无力之感。
承认自己缺陷的同时又拥有正常的逻辑,这样的凶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是无法打败的。但令人寒心的是,同样是正常人的人们,竟然真的认为标本事件具有启示意义,近期各地不乏跟风模仿的杀人案件发生。
所谓的黑色幽默,是愤世嫉俗之人在荒谬的生存环境中发现自己渺小得毫无选择,只能绝望地服从世界的妥协自讽之言。所谓的“绞刑架下的幽默”,讽刺者其本人不会有半点正面的企图。
但早就明白了这点的自己现在到底是为什么而如此沮丧呢
良子感到后怕不知何时起,她的全部心绪都放在了凶手身上泉宫寺的身上。
其实泉宫寺可能不是凶手。但是在有确定罪名的藤间幸三郎以及可疑的kishi之外,她只看到了泉宫寺一人。
这才是可怕之处她根本不是在追逐凶手,她只是单纯地对泉宫寺产生了兴趣。
尤其是,方才所听到的泉宫寺纯对于海明威的评价。
良子不能感到再认同了。从小良子就反感所有的文学家,包括因客观卓识而受人尊敬的乔治奥威尔。
政治家用谎言掩盖真实,文学家用谎言揭露真实。
这两者的共同点都是满口谎言。
尤其是文学家,用各种叙事诡计夹带私货,暗示读者,其行径真是相当卑劣。
所以良子读的最多的书是理化教科书,文学造诣相当的低。
她点开了第二个音频。
“今夜月色很好。”依旧是少女的低微声音。
“王尔德的莎乐美中有一句月亮正在寻找死者。”听得出来,与之对话的是另一个男人。并且良子确信她听过他的课。
“月亮可以杀人吗。听说知更鸟的童谣里,每隔一段时间,月亮就会挑选一只鸟来审判。当然被审判就意味着死亡。虽然知更鸟为大家所爱,却还是莫名其妙的死了。据说那一回的侩子手是麻雀。”
“所以之后的一回就审判了麻雀”男人的声音太低以至于根本没法听清他之后的话。
“呵有谁看到是麻雀杀的了吗,不知道吧,没办法确认啊你不再视我如陌路,就是为了对我说这样的话吗”
杂音大了起来,没办法听清接下来的话了。但是间杂在其中的一记似是打在脸上的清脆声响却依旧清晰。
电流声小了一点。
“野兽一般。”另一方的声音带了微微的寒意。
与之鲜明对比的则是少女的乐观语调:“只要我还能觉得月色很好,无论你怎么想我都好。”
终端里发来的信息让良子暂停了音频是几个小时前去的那间酒吧发来的信息,说是不小心卖掉了非卖品的酒,所以希望能买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