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厢阁,闻起来略感刺鼻的香味儿,飘荡在空气中。
唐玉兰浓妆艳抹的脸上看不出半分笑意,一袭淡绿色素长裙包裹着丰满标致的身段,高高挽起的头发插着一通体洁白的玉簪子,增添了几分冷艳高贵气息。她手提水壶,正对着一株娇艳欲滴的粉色玫瑰小心翼翼的浇筑着,些许未流入泥土里面的水溢出花盆边沿,形成一条微小的溪流顺着地板流向低洼处,唐玉兰冷着眸子瞥了眼,脸上满是不屑。
昭夕站在一旁,嗅到一丝不安的情愫,深知唐玉兰这几日以来都是闷闷不乐,她低着头心里盘算着什么,想说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却害怕言多必失招来唐玉兰谩骂!
唐玉兰俯下身子,白皙玉指拨弄着泥土上的青苔。玫瑰花固然漂亮,在华丽的花朵掩饰下,一不留神就会被枝头上的刺扎到,白皙的食指上顷刻间鼓起豆粒大的血点,唐玉兰似乎对疼痛已经麻木,鲜红的血液映入眼帘刺激着她每一根神经。
她,竟然笑了起来,如同疯子!
自打季柔回来,康陆只顾着承欢膝下享受着天伦之乐,更是一次未来过西厢阁,他拿她唐玉兰当什么?当青楼女子吗?!想来就来不想来连头也懒得伸一下!康陆分明就是在刻意躲着她,平日里见着面也是寥寥无几的说不到几句话,想起这些都是季柔一手所为,唐玉兰不由得心头一闷,季柔好比卡在心间的一块肉,使她喘息不得,欲罢不能!
“我唐玉兰岂能输给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丫头!”哐啷一声,那株娇艳欲滴玫瑰被她一脚踢翻,夹杂着泥土的瓷器碎片零零星星洒落满地!
“太太”昭夕终于忍不住小声唤着,神色里显得诚惶诚恐。
“想要除去一个人并不难,奴婢倒是有一法子,定能让”昭夕的话还未说完,唐玉兰便给她一个眼神示意,昭夕领会走向厅门。
望着门被抚严,唐玉兰悠悠开口:“你且说来听听”只要能帮她除去眼中钉肉中刺,她唐玉兰何乐而不为?!
“借刀杀人!”唐玉兰对昭夕所谓的借刀杀人很是不解,昭夕看出疑惑后,双目放光的说:“太太有所不知,奴婢表舅家世代为医,只要寻得一味药,便能让人死去,而且神不知鬼不觉,就算是华佗在世,也无能为力!”唐玉兰听出端倪,嘴角微微上扬勾起一抹复杂笑意。
“只是那药性缓慢,并不是服下后即刻死去,要等些时日!”
“要等多久?”唐玉兰哪里还能等,恨不得马上就让季柔命丧黄泉,只是,聪明如她唐玉兰,怎能听昭夕一说就乖乖是从,虽说昭夕打小就在唐家长大,更是她的陪嫁丫鬟,每日对她百依百顺马首是瞻,但人心隔肚皮,嫁进康府这般深闺大院,容不得有一丝差错!只有小心谨慎才能使得万年船,若不小心定会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那药无色无味,只要每日下在羹汤里面服下后,所服之人内脏被药性所致慢慢退化,直到七窍流血不治身亡!”唐玉兰越听越喜欢,她屏住呼息,在脑海中刻画着季柔七窍流血一命呜呼的情景,昭夕更是说的头头是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她微微眯着眼,还不时咬着牙!
“唯有昭夕知我心!”唐玉兰“咯咯”一笑,笑的百媚众生,笑意中全是一把把致人于死地的刀子,正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
“想法倒是不错,只是何诗韵身边并没有我们的亲信”昭夕自然而然明白唐玉兰所指的是什么。
“太太放心,奴婢心里已经有了人选!”
“哦?”唐玉兰好奇的问着。
“那人就在柴房!”
“柴房?”唐玉兰心头一震,潜意识里想到是范五,可那范五人老实忠厚,如此“大任”只怕他不会受命,看他笨手笨脚的,即使受命也不一定办的干净,到头来功归一溃,受牵连的何止他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