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器撞击玻璃的声音,尖锐刺耳,与风软软地撞击全然不同。
是谁闲着没事,半夜用石头砸我窗户
为防止窗户被意外砸碎,我忍着睡意,裹着被子,赤脚走到窗前,拉开因夜色关系而暗沉的窗帘。
“”尖叫被我吞入腹中,被子却已经落在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
双腿因为惊吓,发软。
整个人跌坐在被子上。
有被子缓冲,我倒是没摔疼,可满目匪夷所思的景象生生抨击着我的心脏。
钝痛感让我咬紧了牙关,双手捏成拳状,尽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肉组织前段是刀刃状,而肌肉组织上方竟然衍生出一颗眼珠,眼白与黑瞳一眨不眨地对上我。
它在看我
出奇的,我平静下来只花了几秒钟。
心跳平稳地按照原本的速度律动着。
讷讷地伸手,打开窗户。
凉风卷动着细密的雨丝擦过我的脸颊。
顺着肌肉组织,那是一个健壮的男子,面容冷毅,刚硬如松。
他冷冷地唤着我,“三友晴空。”
啊原来是我的熟人
原来,我以前的人生这么丰富
原来,这个世界这么魔幻
先是“永生之石”,再是“恶魔之手”
他明显看出我眼中的陌生,原本想要与我说的话被他收了回去,只是隔着半堵墙看着我。
“加奈死了。葬礼,你会去吗”
加奈
回味着这两个字,心中却是一片虚无。
对于这两个字,我没有任何印象,甚至连反应都没。
只不过,这个人特意过来通知我,那就说明我和加奈的关系好到足以去参加她的葬礼吧
“什么时候”一个人的死亡,意味着一切都消除,唯一能够证明她存在于世的,只有记得她的人。
很不巧,我不记得她,但是,我想,我应该去参加她的葬礼。
关上的窗户如同从未被打开一般,它静静地将风雨遮挡在外,不让我沾到一丝水汽。
但发上的水珠将枕巾染湿,冰凉的触感让我知道,那一切都不是梦。
这是一个怎样的世界
从不觉得失忆对我有什么影响,可现在,我突然有些好奇起来,曾经的我看到的是怎样一个世界。
繁花似锦,洁净美好。
这些是真实的吗
清晨,被雨水浇灌过的树木更加郁郁葱葱,生机勃勃。
灿烂的阳光照射在树冠上,透着清新的空气涌进我的鼻腔,深达肺部的舒畅让我不得不感叹,活着真好。
加奈的葬礼就在今天。
我想要穿一件素净的衣裳,可橱柜里的衣裳虽说不上花哨,可也不是葬礼这种场合可以穿的。
我和黑羽快斗是邻居,但我还有一个邻居,还没来及碰面,隐约知道她和黑羽快斗是青梅竹马,想必也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手中提着的焖土豆是我唯一会做的料理,土豆体积较大,我将它们放在保温桶内。
应该可以给邻居当早餐的佐菜。
希望她不要嫌弃才好
开门的女生穿着一身深蓝色的校服,嘴里喊着“来了”,面上涌着笑。
那抹笑在看到我的瞬间僵硬,她抓着门把的手迟迟未放开。
看样子,我以前认识她。
看样子,我住院她没有来看过我,可能是我们关系并不融洽。
看样子,我的借衣之行会以失败告终。
“三友,快进来吧。”最终,她还是笑着迎我进门,我也笑了笑。
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