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忍不住指着他笑。
晏沧云觉得今天的阳光很好。她将目光从君意扬脸上收回,望向了缠绕在竹篱上的藤蔓,青绿间正盛开着簇簇小花。
忽然,她看见有个人影从外面走过。这已经是她第二次看见这个人影了。
她下意识喊了一声:“小花。”
君意扬回头:“嗯”
晏沧云用目光示意他方向,下一瞬,他指间一枚银针已经飞了出去。她一怔后微感无奈,这人出手也太利索了些。
“难道是知道侯爷去见金河国主了,所以特意跑到这里来打探的”司马如已经开始了猜测。
晏沧云走到那已经中了银针上喂的麻药的男子面前,淡声问道:“你是什么人”
男子摆出了防备的姿势,说道:“我只是路过的。”
“西境口音”司马如立刻认了出来,转过头对晏沧云道,“可能真是路过的。”
她沉默了一下,忽然上前就要搜他的身,却被君意扬一把抓住了手。
“你干嘛”君意扬讶然而不悦地看着她,“我来。”
也没有什么顾忌,三两下便在对方身上摸出了一块纯铁令牌递给了晏沧云。
她接过来一看,脸色瞬变,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你是顾家的人”她脑中空白了又纷杂,仿佛转瞬间已经转过了数个念头,但她很快冷静下来,又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那人似乎有些犹豫着是否要开口,君意扬便一针又扎进了他的肩胛,看着对方倒吸一口凉气惊诧抬眸,他笑了笑:“问你什么你就说,别等着药性发作了把不该透露出来的西境机密也透露给我们知道了。”
这句话似乎对身为军中之人的男子起了效果,他闻言面色一变,眉峰紧皱,默了默,说道:“少将军只是令我来看看南侯是否无恙而已。”
“顾少将军令你悄悄来查探南侯是否安好”晏沧云沉吟了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心头骤然一顿,声音微微有些发颤:“原因呢他要知道南侯是否安好,根本不需要用这种法子,告诉我原因”
但那人却低头闭口不再言语。
晏沧云等了一会儿,忽然转身匆匆往院子里走,正准备继续“用刑”的君意扬见状立刻追了上来:“怎么不问了”
晏沧云脚下不停:“我怀疑小昔可能还活着,我要去西境看看。”
“那也不用急着走啊,”君意扬拉住她,“如果她真在西境,就证明不仅平安无恙,而且现在还活的很好。那你慌什么,把人先扣着,等南侯回来了让他处置啊。”
一语惊醒梦中人。
晏沧云乍然想到顾昔可能还活着的事实,心情激动不已,险些忘记了她的身份背景。
若顾昔还活着,却没有回到南境夫家,而且在娘家的消息被藏得那么严实。那就只有一个可能,她可能不想回来,而且,西侯从中有助力。
但小昔还关心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叶之洵想要把人要回来,就非得亲自出马不可。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当那个男子真正面对叶之洵的时候,为了不让君意扬所说的药性发作,他竟然选择了撞昏自己,到最后,也没有明确说出顾昔是否还活着的事情。
但叶之洵却表现的很平静,不急,也不怒。
司马莺莺看得着急,司马如告诉她有时有些答案未必需要通过明确的语言来表达,只是这样的答案会带有更多的风险,让期望落空的风险。
叶之洵静静站了一会儿,没有人知道他沉默的这片刻里在想些什么,又或者说,是否已回过了神。
然后,他说了三个字:“去西境。”
竹叶沙沙作响,风过,阳光洒照下的石桌上倒映出瑟瑟叶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