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如便冲了进来。
“夫人,夫人请听我说。”司马如深吸了一口气,说道,“侯爷对我司马家有重生再造之恩,当年的事,其实说来话长。”
他说到这儿,担忧地看了一眼仍刺在自家女儿身上没有离开的剑,见顾昔似乎并没有进一步的动作,也稍稍松了口气,知道她是默认了准他说下去。
“当年我因为以毒攻毒用重药医死了人,所以被判了秋后处决,被关在死牢里。那时不论我如何解释我用药的目的和因那人体质而出了意外,都没有人肯相信,也没有人肯听。当时我万念俱灰,只知家中若没有了我,这孤儿寡母的别说拿钱赔给人家,便是生计也难以维持。恰在此时,侯爷找到了我。”
“那时侯爷身患重症,却许我无所顾忌用尽所学来医他,之后之后的事想必夫人也知道了。但因为那时急于求成,侯爷体内积下了毒素,所以需要每年春日时以药石为辅调理身子。可就在两年前,侯爷的病情却忽然起了反复,偏那时他的兄长不知收到了什么消息,又预谋夺位,侯爷无暇再等,便便接受了我的提议,以人为药。”
司马莺莺接口道:“那时恰好我去酒庐炫耀新酿的百日醉,遇上了看起来似乎,似乎有些愁入心绪的夫人您。恐怕您还有些印象,您借酒消愁,喝得大醉,那百日醉并非一般的酒,而是药酒,后劲又大。我不知您从哪儿来,也不放心将您丢在那里,便在你意识尚存一线时说带你回我家休息,您也应了。但后来,后来您便睡过去了,以当时您喝的量,不睡个两天是决计缓不过来的。结果,谁知正好遇上了侯爷这件事。”
顾昔垂下了手,没有说话,缓缓转过身走回了桌边,有些乏力地坐了下来。
“夫人。”司马如语重心长地说道,“我认识侯爷也已十年有余,他是经历了侯府内乱权力争夺好不容易活下来的人,杀伐果决早已成了他自保的本能,可那日在百花庐中,我却是第一次看他因为伤害了谁而面露茫然疼惜之色。他是真的对你好。”
“对我好”顾昔喃喃一笑,“他不过是对他的女人好而已。”顿了顿,又道,“你们走吧。”
司马莺莺面露期许:“夫人,您不怪我们了”
顾昔没说话,起身走到内室又开始翻箱倒柜找什么,司马如父女两对视一眼,只好默默不言,起身离开。
“我以前的衣服饰物呢”顾昔一边找一边问柠儿,“都给我找出来。”
柠儿一愣,深觉事态严重,连忙劝道:“夫人请三思,恐给他人落下口实,侯爷的颜面总是要顾及的。”
“颜面”顾昔笑意中带着嘲讽,“是啊,这确然是他最在乎的事。”却依然不停寻找,“快去找。”
柠儿面露难色地去了。顾昔找了一会儿,停下手,转身出了门。
她一路朝着书庐而去,心里想的是等再见到叶之洵一定要干净利落地扔给他一句自己要回西境。
但推门而入时,却不见叶之洵的身影。
桌上的书册显得有些凌乱,地上还躺着尚未被人收拾起来的笔架。
她心里微微一动,走过去。不经意间,看到其中一本书的书页中间漏了一张信笺出来。
“寻晏”她念出了能够看见的两个字,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伸手翻开书将信笺拿了出来,展开。
少君所寻之护卫晏氏,见之即杀。附印,国君玉玺。
“杀”顾昔震住,君上要杀云姐叶之洵知道这件事却瞒着她他又瞒着她,是打算遵循旨意吗
她忽然发现自己已不能再信任他。
顾昔心乱如麻地将信笺胡乱往书册里一塞,转身跑出房门就要去找叶之洵,正好遇上来寻她的管家。
“长柔夫人,金河国后来了,但侯爷刚刚才出发去了眉山处理事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