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我是说,我应该没有遇上她的可能吧”
“你已经见过她了。”他不以为意地淡淡道,“就是金河国那位王后。”
“啊”她想了想,越发觉得脑海中复杂一片,“那以后若是再碰上那种场合,我该如何表现比较好”
叶之洵蹙眉,一脸莫名地看着她:“你是我的夫人,她不过是个外人,至多算是外宾。你觉得你该如何对待她”他似乎被她气到,又有些好笑地瞧着她,“算了,原本这些八百年前的事我并不想再提。但我看你似乎对过去之于我的意义有些误会,那我便说一次给你听。”他说完,又强调,“只说这一次。因为没有价值的人和事,我不想再提。”
十年。听上去多么长的一段岁月,但叶之洵如今回想起来,却好像不过才短短数日。
而他一生中最漫长的时光,却也不过仅仅数日。
那时,他有青梅竹马的心上人,宁采薇。
那时,他虽然和母亲之间始终难以亲近,但他却有一个愿意亲近他的兄长,叶之澜。
那时,他有最贵的地位,他几乎拥有一切。
直到病魔来袭。
“当时大夫说我患的是疫症,会传染人,所以我便被送去了别庄静养。”他说,“我以为我只是换个地方养病,没想到,我母亲却背着我父亲放弃了我。虽然我已经感觉到身边的冷清,但直到韦昭悄悄来找我,告诉我我娘正在游说父侯另立世子,而采薇也和我大哥越走越近,我都不肯相信。我坚持要去看一看我娘,看一看采薇。”
“但你知道我看见了什么”他微微一笑,“还记得我在墨园给你讲过的那个故事吗其实并不完整。我看见他们一起去了寺庙中上香,我娘是特意去给我准备后事的,她还许愿我能够免受痛苦,早登极乐。真是个好母亲,不是么”
再然后,便是他亲眼目睹了宁采薇和叶之澜在假山石后的缠绵。
那时他只觉天地一片茫然。待脑中纷乱地离开时,竟一阵猛地反胃,险些吐了个天昏地暗,把身旁的韦昭吓得不轻。
但他吐完,却忍不住笑了。
望着天空,笑了很久。
再然后,他只是对韦昭说了一句话:“我不会这样等死。”
顾昔想象着那时年少的叶之洵,因为生病而日渐单薄衰弱的身体,在这个阴天里,仿佛在她眼前格外清晰。
“等我回府时,他们有人吓了一跳,有人又想重新亲近我。”叶之洵笑了笑,“真是无趣。”
檐外不知何时已开始飞扬起细碎的雨丝,落在湖面上,泛点微弱的涟漪。
“我,去看过宣侯了。”顾昔忽然沉吟道。
叶之洵转头看着她。
“你是不是,不大高兴”
他却说:“你去探望他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值得生气的。”
她刚松了口气,却又听他问道:“你那晚去青楼,做什么”
她一愣,只觉血液刹那冲上了头顶,憋得脸上一阵阵发热,可是手脚却泛出凉意。
“我我只是,”她迅速地在心中翻了个底朝天,“我只是去打听侯爷您的。虽然听说您从不去那种风月场合,可是毕竟就要嫁给你,我,我觉得还是需要自己多了解一些。”
叶之洵看了她半晌,忽而一笑:“是么。”又道,“往后那些地方,你就不要再去了。”一顿,又仿佛意味深长地续道,“你若想了解我,随时都可以亲自来了解。”
顾昔耳根一烫,始终避着不敢看他的眼镜,慌忙道:“我,我不打扰侯爷赏景了,先行告退。”
刚刚一冲出房檐便有雨点正滴在她脸上,随即被叶之洵一把拉了回来。
“慌什么。”他声音低缓地在她耳边响起,“又不是让你今晚就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