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的意思是”
顾昔觉得脸上有些发烫,于是抓起桌上的酒壶斟了一杯酒一饮而下,然后续道:“我姐姐就快出嫁了。但是她曾经不幸被恶霸侮辱过,但这件事她不能让她的未来夫婿知道,因为”她想了想叶之洵,“因为她的未来夫婿脾气很不好,若他晓得了,恐怕家中要不得安宁”
“哦,原来如此。”老鸨恍然笑道,“公子爷这脸皮也是薄,不过说一说这么简单的事,瞧这脸红的跟辣椒似的。”
顾昔又喝了一杯酒,转过脸去:“那你说吧,我知道你们这里对付男人的法子很多。不过他这个人很精明,你最好能想个不露破绽的办法。”
“哎哟,公子爷啊,”老鸨捂着嘴笑,“您这话说得,一看就是没经验。这男人吧,你任何时候都能说他精明,可他还就偏那时不精明。我教你姐姐一个法子,包管不会被她夫君发现。”
言罢,她示意顾昔附耳过来,然后神神秘秘地说了些什么。
顾昔有些昏昏沉沉地走出了这充满了令她不适气息的地方。
她回想起老鸨对她说的话,耳根又是一阵发热。
她觉得有些心酸,也为自己感到羞耻。她从未想过,有一天竟然要依靠这样的手段来欺骗自己的枕边人。
但她没有办法,在叶之洵说了那样的话之后,她已经骑虎难下,只能选择如此自保。
再从成衣店换好衣服出来时,夜风恰好吹起,酒意又上了头几分。她觉得脚步有几分不踏实的虚浮感。
“长柔夫人,您回来了”下人们已经改了口,看着她笑道,“老夫人先前让人来找您呢。”
老夫人她脑子有点糊。哦,是了,我应该马上去见她。
于是她调转方向,朝着北边走去。
四周很安静,夜风里混着淡淡的花香,顾昔走着走着,却越走心里越闷。终于,在刚刚踏上通往幽檀别院的那条石径上不久,便一个脚软,随即单膝往地上跪去。
却被人一把搂住。
她抬眸,看见了花影之中叶之洵的脸,说道:“老夫人也找了你来么”
叶之洵蹙了蹙眉,丢开手,顾昔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沉沉说道:“顾长柔,你不要作出一副我在逼你成亲的样子,我堂堂南侯还不至于要用那些莽夫的手段才能得到女人。”他的声音有些淡冷,“我给过你反悔的机会,你当时不用。如今在我宣布要给你名分之后,你才来给我演借酒消愁这出,是存了心让我难堪么”
顾昔坐在地上,望着他,眼睛里仿佛有水汽,被月光照着,眸子亮晶晶地望着他,却又仿佛透着委屈,然后她就这么望着他,抿着唇摇了摇头。
叶之洵皱眉:“那你什么意思”
“我,”她吸了吸鼻子,挫败地说道,“都是我的错。”然后她抱着头懊恼地用力敲了敲,“我不该喝酒的,如果不喝酒就好了”
叶之洵蹲下身一把抓住她乱敲的手:“你干什么醉傻了吗”
谁知她竟带着哭音看着他“嗯”了一声,望着他,半晌,说道:“我求你一件事好吗”
叶之洵眉峰微动,眼露疑惑。
“你,你以后要是对我不满意了,”她说,“你怎么对我无所谓,但你不要迁怒于我的家人,也不要迁怒于别人,好吗”
叶之洵看着她,没有说话。
她说着,又长舒了一口气,垂下了头:“我知道这样不好到时候,你如果要杀我,也没有关系的。”
长久的静默。
叶之洵伸手抬起她的脸,月光下,泪痕明显。
“怎么这样喜欢哭。”他轻声说着,语气中含了一丝无奈。
然而原本像是睡着了的顾昔却又忽然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