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岳伦接过请帖翻开,失笑:“来的还真快。”
宁盛言道:“我昨晚喝的酒劲还没过呢,现在头还疼着。”
一直像是有心事而沉默不语的宣少景也开了口:“我也是。”
靳岳伦讶然地看着他们:“我总不能和你们两个都一样吧”说完看向某个自顾自站在围栏边给池中锦鲤喂食的人,问道,“叶侯,你呢”
被点到名的叶之洵回过头,顿了顿,唇角微微一勾,说了两个字:“有约。”
“”靳岳伦忖了半晌,沉吟道,“那,我就水土不服吧。”
来通传的下人愣愣地看着十分康泰且一脸坦然的他们,最后风中凌乱地出去回复了。
几个人就这么状似随意地把眼前看着烫手的请帖给打发完后,说着话又转回了关于昨夜国君寿宴的话题。
“说起来,昨天我看叶侯好像一点都不惊讶啊,今天少君来驿馆时也是。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什么”宁盛言望着叶之洵道,“难道少君被迎回朝的事你一早收到风了”
叶之洵撒下指间最后一小撮鱼食,笑道:“君上这次瞒地这样紧,谁能收到什么风。我只是觉得这个走向也挺合理的,所以没什么好惊讶。”
“你还说合理”靳岳伦道,“正宫所出的亲生儿子尚年幼暂不立为储君也就罢了,可是瞒着所有人借着大宴群臣的机会将软禁多年的侄子迎回朝宣布立为储君,这可不是一般人会做的事。”言罢感叹了一句,“咱们的君上真是不按常理出牌啊”
“血缘这种东西你以为它可靠其实可能只是自己一厢情愿。何况这个唯一的儿子只是个三岁稚童,而有些人却已经可以摆出公然给我们送请帖的架势了。”叶之洵语气平淡地说着,脸上的表情就好像他们在讨论的不是国家大事,而是眼前这些鱼好不好看。
靳岳伦听出他是暗指外戚作为不得圣心,忍不住调侃道:“所以这就是你迟迟不许身边的女人诞下一男半女的原因”
叶之洵转过头,淡淡瞥了他一眼,没理。
靳岳伦话出口也突觉不妥,自知自己越过了对方界线,只好移开视线尴尬地咳嗽了两声,当把话题翻了过去。
这时宁盛言接过了话头,似半开玩笑道:“若不是朝廷有规矩,我们四方侯爵与朝中五品以上大员不可有姻亲关系,恐怕你们两个身边的正室夫人之位早就被人占了吧”
被意指到的叶之洵和宣少景闻言下意识互相看了一眼对方。
“对啊,”靳岳伦恍然道,“听说宣侯再过几个月三年孝期满了就要迎娶侧夫人了。”说着也是一笑,“你们两个这一点上还真是像,都把正室的位置给空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打算娶多少侧室然后择优为正呢。”
叶之洵笑了笑,浅淡的笑容中却看不出什么情绪:“女人嘛,放在合适的位置上就行了。正室夫人这个位置对我来说太麻烦。”
见众人的目光随即转向自己,宣少景沉默了须臾,声音微沉,说道:“我希望它不会空着。”
晏沧云深呼吸了好几口,才终于觉得已经可以基本镇定地继续下面的谈话。她看着湛容,清了清嗓子,问道:“你,你真的是当朝储君”
他微微一笑,点头,却道:“你不要觉得我是在戏弄你,事实上这个身份也是在昨晚之后才归属于我的。”见她沉吟着不说话,他又缓声续道,“所以,我昨天不是不想帮你,而是爱莫能助。”
晏沧云一顿,虽然她始终没明白为什么堂堂储君居然在一天之前连在西侯面前说句人情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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