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说话语气冒着酸味。
寻伯尽忍不住抬头多看了她一眼,他向来对下人没那么多规矩苛待,下人们和他说话也不拘束,寻伯尽挑眉:“是那个浅儿”
“是了,少爷,便是他,方二爷这次回来,不像往常那样,这回只是独独往那个男狐狸那跑。”
“你倒是对玉堂观察的细致啊。还知道些什么”寻伯尽故意道。
瑜琉抿住嘴,似乎知道自己越矩了,低下头:“没,没什么了。”
寻伯尽看她是女儿家,也不再多说,心叹,自己这个师弟,看似温润如玉,但于儿女私情上却最是凉薄。他若能对一个人长久,那也是自己期盼的。他年纪不小了,总要收收心,不能再这样四处游玩,好歹有个家啊。
又想起梦中那个顾盼生辉的眼眸,阿陶唯一留给自己的匕首还在鸢萝那里。寻伯尽思索了良久,还是决定要回匕首,只想做个念想,已经没了之前的痴情妄想。
方玉堂摇着扇子,悠悠然回了府。
瑜琉远远就看见了,走过来给方玉堂深深一福,笑容盈盈:“方二爷回来了。”
“啊,你去吩咐下去,给我烧点热水,我得好好洗洗。”方玉堂摇摇扇子,低头看看自己的衣裳。
“是,”瑜琉答应着,才注意到方玉堂的衣衫有些褶皱灰土,“二爷这是怎么了”
“与人争执,动了几下手,不打紧。”方玉堂摆摆手,不甚在意,“只是可惜这扇坠了。”
他手里握着一只扇坠儿,缀着翠绿色的绳子,现在已经断了。
“呀,好漂亮的扇坠儿。”瑜琉见了,觉得方二爷的什么东西都是好的。
“是啊,是浅儿自己编的,手巧,玉也不俗。”方玉堂提到浅儿,心里就觉得舒畅。
瑜琉立即瘪下嘴:“瑜琉给方二爷烧水去。”
“好。”
方玉堂舒舒服服泡了一澡,又换了一身衣裳,神清气爽的对着大铜镜,左右摆弄观察自己的脸,最后,似乎很满意的走了几步,神神气气的。
有人在门口出声:“二爷,是我,瑜琉。”
“进吧。”方玉堂气定神闲地坐下来。
瑜琉见方玉堂还没有束发,道:“二爷别动,我给您梳头,保管好看。”
方玉堂嗅到瑜琉身上浮动的暗香,瞄了一眼瑜琉葱段似的白手,笑道:“好啊,瑜琉算是府上手最巧的了吧。”
瑜琉羞红了脸,细细梳了方玉堂如墨的头发,插了一个镶玉的发套。
“咦”方玉堂忽然拿起桌上的扇子看,“扇坠修好了”再仔细看,并不是浅儿那个扇坠,只是相似罢了,多看几眼,就能看出,无论从做工c编制c玉质c雕刻,都不如浅儿那个精美细致。
“这是我专程找来的,与你原先那个粗看是一样的,方二爷可喜欢。”
“那我那个呢”方玉堂一听,第一反应就是站起来寻找。
瑜琉的笑僵住了:“二爷那个我拿去补修,二爷不是都说瑜琉手巧嘛,修好了拿给二爷。”
方玉堂这才笑起来:“你还真懂事,师兄府上的人就是聪慧。”
方玉堂慢慢吃着茶,一面和浅儿下棋,一面心里想着要离开青溪的事情。
浅儿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又看他随手放在手边的扇子,扇子还是那把,扇坠儿却换了,细看是个双鱼的坠子。浅儿也不动神色,在方玉堂放下杯子时,他拿起茶壶,又添了些茶。
方玉堂长叹了一口气,止住浅儿给他添茶的动作,放下茶壶,把浅儿拉坐在自己怀里,低头嗅着浅儿颈间清新的气味,觉得什么烦恼也少了许多,可能是因为浅儿第一次便是从了他的,这些日子也一直是在服侍自己的缘故,他对浅儿的不舍让他感到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