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地走,屋里点着一盏烛台,已显萎靡昏黄,比不得家里明晃晃的大排烛台。
寻伯尽跌在桌子前坐了,对着豆大的烛火发了一小会儿呆,看那烛芯已经烧出老长,萎萎歪倒一边。
一个人挽着袖子伸过手,暗香浮动,玉藕似的手拿着把铜剪子,剪掉了焦黑的烛芯,屋里的光亮瞬间明亮了起来。
寻伯尽顺着玉藕手臂看上去,那人面含着笑意,还用手指有意无意的整了整衣领子,却让醉酒的寻伯尽一愣,而后肆无忌惮地捧腹狂笑了起来。
鸢萝蹙起眉,瞬间没了笑意,不悦道:“刚才还见你哀天怨地的,如今倒是笑什么”
寻伯尽见他口齿厉害,忍不住又指着鸢萝的脸笑了起来,发着酒疯,说起话来也毫无顾忌:“倌儿即使不乖巧伶俐,也要明艳动人,你嘴巴这么刁,究竟是占了哪样了怪我眼拙,实是看不出”
原来,鸢萝的两颊通红肿大的很,一个额角泛着青紫,昏暗摇曳的看着有些可怖。更何况,寻伯尽听了悦耳的声音,先入为主,想着是个天仙般的美人呢,此时见了,却有如此落差。
鸢萝看着身量小,火气却大,几乎跳脚:“我再不堪,你们这些个大爷还不是成天的来我这儿寻乐子,自己家的婆娘好,怎么不好好守着她呢”
寻伯尽脑子像加了面糊一样,转不动了,无法思考那么复杂的事情,他一边直言还要一边举着酒壶喝酒:“你还恼恼起来,简直不能看”
鸢萝看他醉的东倒西歪,抢下寻伯尽手里的酒壶摔在了地上:“死酒鬼,连你也欺负小爷”
寻伯尽渐渐止住笑声,看着地上酒壶,也不生气,只是摇着头叹道:“可惜可惜啊,这么好的酒,被一个赛东施给糟蹋了。”
鸢萝几日来都憋着一股子气,这会儿仗着寻伯尽醉酒醉的糊里糊涂,“砰”一脚踢飞酒壶,推了寻伯尽一把,没多大劲儿,却不成想,寻伯尽竟然顺着力道躺在地上不动了。
鸢萝先是吓了一跳,而后恼怒地拉扯地上酒气冲天的人,原来寻伯尽咂咂嘴,就这么醉过去了。
鸢萝狠狠踢了他一脚,觉得此人真正可憎,坐在床上抱着手臂摸自己没有消肿的脸,前些晚上自己被那变态的陈老板折磨惨了,那陈老板虽然出手不小气,却最喜欢在床上快活时掌掴人,也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消下肿去,自己这些日子挣不了银子,要喝西北风去了。
他坐在那看看地上烂醉如泥的人,衣裳佩戴居然还不错,总会有些银两吧,总之他醉得这般厉害,想来明个儿一醒也不会记得。
鸢萝开始在寻伯尽身上,上上下下摸钱袋,不光找到了钱袋,还摸出了一把匕首,这匕首拿到灯下细看,做的极其精细,严丝合缝的套着刀鞘,鞘身掐着金丝,镶满宝石,看着华美贵重。
鸢萝顿生喜爱,自己这回可捡到好宝贝了,心中窃喜不已,偷偷把酒鬼的东西都藏起来。
寻伯尽是被惊醒的,睡梦中和人比试轻功,他得意地一跃,却没想到失了足,重重跌在了地上,寻伯尽一惊,龇着牙抱着脑袋爬起来,原来自己是梦里一个鲤鱼打滚,从床上咕噜到了地上。
有些迟钝的扫了一眼周遭,入眼处,雕花床帷,轻纱幔帐,心想,长久以来,还是很难适应一睁开眼,便看到如此古色古香的器具
采光这么足,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但他迷糊着再次爬上床,快要再会周公时,似乎有些察觉,鼻间萦绕的不是熟悉的苏合香,倒是有些恼人胭脂味猛然张眼,被床上一个光溜溜的人,一下子惊跑了全部睡意。
再看自己凉飕飕的,赤条条的,比什么都干净,可想而知,发生了什么
鸢萝被他“啊”的一声弄醒了,缓缓睁开眼,媚眼如丝,语气柔弱起来:“大爷,您昨晚可是玩尽兴了,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