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天共同生活下来,明渝也早舍了满口的“本王”,说话时直称我你。
明渝想了片刻,无所谓道:“随他吧,这没什么关系”
守夜人瞧着明渝基本都带着笑意的脸,内心里嘀咕半天,转头又去找了千盛。
“诶,我说你怎么做到的,让静王那么护着你”
千盛在听到问话后,沉默了一小会,答道:“许是我自小跟着静王,多年的奴才,也有几分情分”
守夜人干笑两声,又聊起别的事,千盛听他说着,脑里却想着这些日来自己的改变。
还没等他想出个结果,追赶的人又出现了,千盛找到明渝,和其他人一起奋力抵抗着。
今夜听守夜人念叨,千盛心微微一动,仿佛平静的水面被风吹起细微的涟漪。
守夜人又说起千盛手上的伤,道:“看来会留很明显的疤了。”千盛附和着他,脸上露出点微末笑意:“无妨,这疤迟早会有的。”
火堆在夜里燃着,剩下的人三三两两凑在一起休息着。
守夜人找千盛小声说着话撑起精神守夜。
千盛身边,明渝睡熟的脸映上火光,似乎那些年给他的东西都消失在梦里,都显得单纯几分。
天总会亮的,到时就该醒来继续前进了。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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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二十四岁时,皇帝病重,京城权力在交接边缘摇晃,等待着最后的胜者。
明渝回京时,皇帝的九个皇子只剩下明渝c明瑶及三皇子三人。明瑶早早被接近宫里,为皇帝侍疾。
徐旭清的祖父回忆着旧事,告诫徐旭清:“三皇子做人太狠,就像第二个太子,管得好国家,但只能做暴君,成不了明主。你若是搅进这趟浑水里面,最好藏起风头。”
徐旭清知道祖父早已知道自己在为静王做事,在给自己指导。如今的京城看似平静,实则底下暗潮汹涌,静王归来,这表象必将打破,京城又要开始一场权力争夺战。
明渝的归来像是炮仗,给整个京城带来了一场巨大冲击。
明渝本不可能回来的,他们在路上逃亡的时间太久,吃食穿住没有补给,所有精力迟早会耗光,在面对精神充足的追兵时,只能束手就擒。
他们最大的失误便是错误的估计了到边关城池的距离,太远了,在几乎崩溃时都不见踪影。幸好后来,他们遇上了夷族。也是那时,他们才知道,自己走错了方向。低头见草抬头见天的塞外,一眼望过去都是一个样子,没绕回去也是幸运了。
明渝他们碰到的一支游牧夷族,在看清里面的千盛后便激动起来,把人全都带回去了。
明渝五味杂陈,说不清什么感觉。小小歇下气之后明渝一行人在那些游牧夷族的带领下前往夷族聚居处,明渝不知他们打什么主意,只是精神疲惫,都还要依托他们,只能跟着他们。
好不容易到了后,明渝一看,全是夷族人。千盛在旁边提醒他:“这是夷族的聚居处,这些圆篷是他们的住所,最大的那个是地位最高的人的王帐。”
明渝一想,那不就是千苍。
果不其然,没过多久,千苍便携着一位女子从王帐中出来,那模样,潇洒帅气,精气神十足的好,说话都温和一些,即使他们说的不过是反反复复说了无数次的客套话。
反观自己,衣裳破烂,神情潦倒,整个人都是落魄的。明渝默默咬牙。
千苍叫人把他们带去招待着,又离开了,他身旁的女子留了下来。
八葵解释道:“就是圆月了,大皇要找人商讨事宜。”
过会儿又笑起来,颇有几分豪迈之气,对千盛说:“说来,我们还是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