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之后,千盛便再没了消息,倒是让明渝好生怨怼。
作者有话要说:
c第三发
八
十岁时,千盛终于有了自己的匕首。黑不溜秋的一把刀,被他小心的藏在身上,一刻也不离。
训练他的人是个高高瘦瘦的黑衣人,长得算是普通偏向清俊,一点都没有习武老师那样英武。而习武老师将千盛带到黑衣人那儿,叫千盛跟着肆应好好学后,便离开了。
肆应是黑衣人的名字,和他的长相沾不上边,却特别符合他杀人训练时的狠厉作风。不过其他人都叫他石头,千盛叫他石头叔。后来千盛才知道肆应名字的来历,肆是排序,应是赐名,属下原本是称呼肆大人,出任务时喊肆头,逐渐就变成了石头。
石头叔每次都穿着一身黑衣服,脸色却比一般人苍白,一笑便像是呕心沥血苦读书的病痨,看着特别让人心惊。
石头叔带着千盛弯进地底,之后不知怎么到了一处庄子里,千盛一直都被石头叔携在腋下,落地后打量着周围。特别僻静的庄子,地方挺大,就是见不着几个人。
千盛在这个庄子里住了近五年,几乎将这里摸得一清二楚。不过此时千盛才刚来这里,被石头叔领着往里面走。
经过一处房舍前时,千盛注意到里面有许多年轻孩童,正赤着上身蹲马步,或是拿着石子掷靶子。再走了一会,是一处小房子,周围满是药味。石头叔喊了一声,里面迎出一个衣裳泛白的白净中年人,一双眼睛直接落在千盛身上,不明显的皱着眉。
千盛跟着这个人住了一月有余,每日由着他施针喂药,养好了一条断腿,零零落落呕出几口血后,被他扔还给石头叔。
之后千盛便与初来时看见的孩童们一起训练。他后来,被他们无意的孤立,进度也赶不上。好在千盛本就是个半天嗑不出话的人,之前在练武时打得基础牢固,一个人练着,各项训练慢慢赶上来。
最叫千盛难熬的是晚间的课,总是有人在那里喋喋不休,让他想起了宫里的老公公,拖长了声音念字。后来看着周围孩童的变化,千盛方才醒悟那晚间的课是为了加深他们的忠,一日一日的重复,潜意识的改造成他们想要的样子。
千盛也不可避免的被洗脑了,只是比之他人不同的是,千盛早已将那些人口里的“君”与“主”代入了明渝。或是明渝是千盛在临近死亡自己选择的命,或是明渝的身份太过符合那些描述,又或是其他原因,千盛自己也不清楚。
石头叔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对千盛没有过多关注,实则对千盛很是满意,按他的话说是千盛对活着的要求比谁都低,却比谁都强烈。
换言之,千盛无比看重他的命,其他人是被动跪下,千盛早已主动敲断了骨头。也许悲剧的是千盛这个人,幸运的却是千盛的命
不过这些都是以后的事,此时的千盛还在沉默的训练,一下又一下的重复,仿佛没有尽头。
在大半年后,千盛满了十岁,他和其他十岁的孩子被人带到庄子后面的大堂里。在比较暗淡的大堂里,石头叔和另一个同样穿着黑衣的人站在案桌前,依次递给他们一把匕首。
石头叔说:“这把匕首就是你们的命,一刻也不能离。以后离开后,把它交给你们的主子,你们是杀人的剑,它就是握在主子手上的命。”
晚上,千盛捏着这把匕首,凑在烛火下打量。黑不溜秋的,连刃也没开,就是手掌长的样子,一点也不扎眼。
千盛将匕首放在贴身处,吹熄烛火,躺在床上阖上双眼。半晌,他倏地睁开眼,摸向身侧,在触到那份不同于床褥的触感时,方放下了心。
他拿出那把小刀,贴在自己心口,死死捏在手里。这种动作是他第一次做,未来还将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