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秋看了宋香一眼,怕她会说出什么话来,或者表现的对阿黎不友好,宋香却也没有,她只是说:“我会照顾你,像照顾儒秋一样,你需要什么我都能帮你们去办。”说完,走到酒架子上抽出一瓶红酒,打开来,倒在窗台上的几个搪瓷被子里。从这里看出去是上面的地平线,宋香突然说:“这车子在这里是不是太显眼了,孩子们都在看。”
沈儒秋走过去一看,是啊,一般教堂里来了军卡是运送粮食的,可这车是空的,只抬下来一口棺材,大部分的小牧师应该都会疑惑。沈儒秋跟阳东出去了,准备对大家说这军卡是调配给教堂用的物资。
阿黎也看出去,宋香悄然立在她身边,侧着脸看向她说:“沈儒秋想你想的吃不下睡不着,他的心里只有你。”阿黎冷笑一下,转过身来靠在窗台上,慵懒的望着宋香:“他心里是要我的血。”
“是么?”宋香笑了:“开始我也以为,不过沈儒秋这个人就算万般的不好,有一样,他对谁都是假的,对你倒是不一定。”阿黎喝了口红酒,垂着眸子微笑:“你这么爱他,为他付出这么大,现在对我说他对我是真心的,你心里不难过么?”
“难过。”宋香说:“每时每刻都有种恨不得死了,一了百了的感觉。”
阿黎心里一酸,望着这个被牵连进来的可怜人:“那你——”
“只不过我就是贱,贱到不可思议了,我见到沈儒秋伤心,比死都难受,这世上只有你能伤他,我奉劝你,千万别这么做,否则。”宋香平静道:“我不管你是什么,一定会想方设法让你生不如死。”
阿黎苦笑:“曾经让我生不如死的人太多了,各种手段我都见过。”
宋香也就不说了,又给阿黎倒了点葡萄酒:“你不要随便上去了,等下我会送毛毯下来,一日三餐我会送给你,方便洗澡,这地下室里面有单独的卫生间。”宋香说:“你要是无聊,我会陪你的,一个星期之后就有船了,儒秋已经申请调去香港。”
“教会到底知道我们多少?”
“我不会告诉你的。”宋香平静说:“这是我跟沈儒秋的底牌。”
阿黎有时候躺在朱四月身边,把他的手放在她身上搂着她,瞧着他谁的如此安然的脸孔,每时每刻,她都期盼着,什么时候四哥的眼睛睁开就好了。忽而有点冷,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梦里梦到当初跟朱四月初见时,他是朱标太子,她是悲惨孤女。
然而那段日子,因为太过懵懂无知,反而是幸福快乐的很。
无忧无虑的躲在他身边便一切安妥了。
醒过来,见自己身上盖着一条毛毯。
礼拜日。
阿黎见到许多车开入教堂院落,下来的男人们从形态可以推测,大部分是富商。他们默契的进入教堂里面。阿黎听到上面传来的唱诗,布道的声音。
之后通往地下室的大门被推开来。
一个个全身都披着黑色斗篷的男人从上面鱼贯而下。
静静离开阿黎面前。
目光一个个在阿黎的脸色徘徊。
沈儒秋握着一把黄金打造的权杖从众人中间走出来。
单膝在阿黎的面前跪下来,其他人也就跟随他一起跪下。
“我们会跟随你,请你赐予我们大家——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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