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小玲躺在车子里，眼角余光看到外面的景色不停擦过去。她的手臂跟身体都不是自己的，眼睛可以看东西，但是转动起来非常困难。神经镇定剂跟催眠药物的药效还没过去，她只是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身体处于苏醒的前期。时间过的非常慢，有时候觉得看到的是真实的，有时候又觉得她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耳边如同在庞大的浴室里的声音，空荡回向，一个人说了一句很轻柔的话，落在耳朵里面都似震耳欲聋。身边总有些穿着白大褂的人来来去去走动，直到她惊醒过来，自己的手，脚，已经被绑在了特质的铁床上。这床是专门禁锢精神分裂患者用的，她见过，上次有个疯子在在这里剜除过一只眼睛。

    小玲挣扎了一下，没挣脱，只好拼了明的继续挣扎。

    “放了我！放开我！我没疯！放开我！”

    “小姐，你别这样，你这样会伤到你自己的，镇定剂，镇定剂！”

    镇定剂？打过镇定剂之后她的确可以安静下来，但是脑子同时会变慢，变迟钝。刘小玲看着一个针头插入她的血管里面，有人把一种冰凉的液体推了进去。刘小玲用力一抬手，针头划破了她的皮肤，鲜血一滴一滴的落下来。小护士有点慌了，“病人受伤了！”

    “我没疯，我不是疯子！”

    刘小玲的主治医师说：“从来没有疯子会承认自己是个疯子。小玲，还记得我吗？”

    主治医师摘掉口罩，露出一张脸孔。

    小玲记得，“张大夫？”

    “对对，你还记得就好，我是张大夫，小玲你放心吧，你现在已经回家了，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我们会保护你的。”张大夫很和善的笑了笑，擦她头上的汗说：“哎，你也挺可怜的，没想到这么快就复发了。”

    “张大夫，我没疯，我好好的。你把我放开，我要回去找人。”

    “回哪去找人？找什么人？”张大夫好奇的看着小玲，这病人的妄想情绪严重。

    “我，我回北京，我去找国安部的人。”

    “啊哈哈。”几个人同时发小，那笑声让小玲觉得很头痛。他们的声音震得脑袋痛。

    “小玲，你一直在做梦你知道么？你不过是陷入了幻觉里面，还把幻觉当真了。早知道你根本就没痊愈，我当初就不应该答应放你走，看看你这幅样子，我们过去的心学全白花了。”

    “我要打电话！我要打电话。”

    “打给谁？”张医生问。

    “给——”刘小玲想了想说：“我要给何警官打电话！”

    在这种情况下，小玲第一个想到的人是老何，那个看起来很好说话的中年警察。小玲说：“我要打给何警官，现在就要！不然。”小玲说：“不然我就咬掉自己的舌头！”手被绑着，腿被绑着，她唯一可以依靠的就是自己的牙齿了，小玲说：“如果我咬断自己的舌头，就是你们医院的失职！”

    张医生挺生气的：“你还别威胁我，你自己是个疯子知不知道？哎哎，你别真咬，你听我说，我打给何警官还不行么？”小玲继续嚷嚷：“我要我的东西！”

    “什么东西？”小玲说：“我要我的衣服！我不要穿这身衣服！”

    她不要穿病服，她必须拿回她来时的衣服，因为她把重要的东西，藏在了衣服的秘密夹层里。那些工作证，那些照片，还好多了个心眼，她最终决定还是把匣子里的东西取出来，贴身保存。刘小玲瞪着张医生：“不给我衣服，我就发疯！”

    张医生也没脾气了，他只觉得，这个疯丫头的疯狂类型，完全不在他的认知范围内。他之前从来没遇见过哪个疯子会想到去故宫里破坏文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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