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朝隔壁老牛老板笑着叫了起来,老牛老板这生意不怎样,送油条倒是很快。
“我也来一根试试。”楚平看小王吃的有滋有味,也想要一根。
两人的汤粉都来了,两人正呼哧呼哧的吃着,路边来了四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工商制服,一个穿着卫生制服,另外两个一看就知道是南湖道上昏的,因为他们两人都带着一个鸭舌帽。
“哎,猪老三,还有老牛,你们的摊子下个星期就不准摆这里了。”走最前头那个穿工商制服的中年人板着脸朝这几个摊子说,这话一出口,本来因为生意好一直笑眯眯的猪老三老板和他老婆也慌了神了,就更不要说其他几个一直心情不怎么好的早餐摊老板。
但大家还是连忙一起陪着笑脸上前递烟的递烟,拉座位请他们坐的请他们做:“吃点啥,先别管下星期,哥你们今天吃点啥?”
“每样都来一份。”这哥看来很能吃,五个早餐摊子的早餐都要来一份,看他这话应该每天早上都这样。
果然,不一会,这五个早餐摊的老板,都恭恭敬敬的给四人一人送去一份早餐。
“哥,您能不能行行好?您也知道的,您以前也是农机厂的,我们都下岗了,每个月就拿那么几块钱,没地方摆摊子了,我们怎么过日子啊?”
“你们怎么过日子,我怎么知道?”哥正呼哧呼哧的吃着汤粉,左手还拿着一根油条,咋咋呼呼的说,“一个车间干过活,为你们这事情,我都被四哥骂过好几次了,这地方再弄不到手,我也要像你们一样,没地方吃饭了。”
楚平还以为这人是工商局的,可听他这话的口气,完全不是工商局人的口气,倒更像是这东街的小混混。
“哥,我们可都叫了保护费的啊。”牛老板恨恨的看了一眼哥,看哥并没注意他,而且心情似乎不错,这才说,“每个月都赚不了几个钱,可这保护费一分都不少,怎么说不让摆就不让摆了呢?”
“谁说过交了保护费就能摆?”哥冷笑着说,“四哥说不能摆就不能摆,你有本事找四哥去,或找福少也行。”
楚平一听,这事情和付春秋有关系了,那得看听下去。
“那也太不讲信用了吧!”老牛气呼呼的说,“还是北街的三爷好说话,讲信用。”
“你说啥,三爷好,你去北街啊,在东街,就是福少罩着。”哥啪的一摔筷子,站起来朝老牛说,“有种你再说一遍,要不是看着以前一个大锅里吃过饭,老子今天早砸了你的摊子。”
楚平还没弄明白,这哥到底是工商的呢,还是道上混的,朝猪老三招问了问,这才知道这哥以前是农机公司的机修员,成天打架斗殴,后来连班也不上了,跟着道上的人混了,是农机公司宿舍这一带的老大。只是不知道为何,这哥后来摇身一变居然穿上了工商制服,每天带着人来收摊位费。
“那他这到底是受啥费?工商的摊位费,还是道上的保护费?”楚平问猪老三。
猪老三也一脸迷茫,他也不知道这哥收的费用,到底是啥费。更不清楚到底是政府要收的呢,还是道上老大要收的,反正就是一个,不管是政府要收的,还是道上老大要收的,你都得交,不交你这摊子就别想摆了,不是工商和卫生来抓,就是烂仔来捣乱。
“我也不知道,反正交了钱,就没人来抓,也没人来捣乱。”猪老三摸着有点秃啥?!”没想到小王这动作居然被哥看到了,哥带着另外三人,摇摆着走了过来。
哥这几天被突眼老四四哥骂的要死,正美地方火出气呢。这摆摊的都是街坊邻居的,有了火气也不太好作,刚才一边吃早餐,一边正想着找啥事情泄泻火气,没想到这汤粉摊上居然有两个不识趣的生面孔,也活该他们倒霉,撞到哥我气头上了,等下要是态度还过的去,就打几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