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尚武独自一人策马走在回衡水的路上,他的心情很落魄,去北京时满怀希望给那把明月刀找个理想的去处,回来却心灰意冷。来到大门前的操场上,看到大门口两侧有几个手持大刀长矛的人把守在那里,一时觉得不对劲便催了一下坐骑,那马一扬蹄来到了门前,他在几声“师傅,你回来了”的问候声中跳下马来,把马缰绳扔给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径直走进门来,突然看到东墙根下站着一排人,手中都平端着一杆大枪,张三明站在他们一侧正在讲解如何瞄准和射击,他觉得纳闷,不由得走上前去。张三明也看到了他,急忙上前问候道:“当家的,你回来了?”
张尚武只用鼻子“嗯”了一声,随即问这些枪的来历,张三明回答道:“前天四少爷回来了,顺便带回了这些枪。”
张尚武用力拍打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瞧我这记性,是我去北京前捎信让天彪买枪的,这才几天就忘干净了。”他边向内院走边问张三明道:“把天彪安排在哪间屋子里了?”
张三明急忙赶上来回答道:“四少爷和他的那两个随从只在客房住了一个晚上,昨天早上就动身去北京了。”
张尚武埋怨地说道:“这天彪还改不了孩子脾气,就不能在家等我两天?用得着这么心急火燎地去北京找我吗?”
张三明觉察出不对劲,说道:“听四少爷说他去北京并不是为了找你,而是要干一件大事情。”
“干大事情,什么大事情?”张尚武警惕起来。
张三明又回答道:“我问了四少爷多遍他都不肯说,最后我拦着不让走,他这才告诉我说,他去北京为国除贼,还让我静候他的佳音。”他片刻后又问道,“谁是国贼呀?”
“国贼?”张尚武突然想起了几天前在北京大街上游行时看到有人骂袁世凯为卖国贼,天彪要除国贼这是去刺杀袁世凯呀,他一拍大腿说道:“坏了,天彪要出事。”
“能出什么事?”张三明未考虑到事情的严重性。
张尚武突然拉他一把说道:“咱们快去北京,晚了就来不及了。”
张尚武同张三明马不停蹄向北京驰来,路上他听张三明介绍了些张天彪的情况:听四少爷说他们三个人从广州坐船到达的天津,没有在二少爷那里落脚,而是租了一辆马车直接到了咱们衡水的家中,从车上抬下来五个大木箱子,除了一箱是枪支和子弹外,其它的都抬进了四少爷他们住的屋子,四少爷还留下这辆马车在咱们家过了一夜,第二天他们又用那辆马车拉着那四个大木箱去了北京。
“你能猜出那些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张尚武问。
张三明摇了下头回答:“不知道。”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说道,“一定是贵重东西。”
“何以见得?”张尚武问。
张三明回答道:“咱们的几个少爷同你那些徒弟们平日里见了面都亲如兄弟,四少爷也不例外,可是那天两个徒弟抬箱子的绳子断了,箱子掉在了地上,四少爷上前把他们每个人都踢了两脚,还骂他们不想活了。”片刻后他又说道,“若不是极为贵重的东西值得他发那么大的火吗?”
张尚武默默点了下头,又问道:“你是说他们一共来了三个人?”
张三明肯定地说:“这差不了,他们三个人中四少爷是头,那两个人都称呼他为组长。”
张尚武似乎全明白了,说道:“那箱子里面是炸药,如果摔响了别说是抬箱子的人,就连附近的都得被炸死,所以天彪发火说不想活了。”
“你怎么知道是炸药,那箱子上又没有写着字?”张三明问。
张尚武没有正面回答,反问道:“你还记得不久前天彪入狱那件事情吗?他说朋友借了他的钱,鼓捣炸药响了被发现,自己受牵连才入了狱,其实从那时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