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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想越怕,禁不住泪如泉涌,担心别人看见又赶紧掏出手绢擦掉。

    赌注全在红十字旗上了,这是救命的旗,现在什么都可以丢,就是这红十字旗不能丢。

    到了傍晚,苏军的攻势果然又掀起了,连左翼兵团的阵地都一度被攻入,引起大乱。不过松本的红十字旗也没用得上,因为这是当天的最后一次,随着夜色降临,早晨如同涨潮一般涌上来的苏军,如今又像退潮一样退了回去。

    苏军撤退,一方面是避免面对面的夜战,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补充弹药粮草以及进行必要的休息,以便在第二天做出收缩包围圈的大动作。

    朱可夫磨刀霍霍,他的对手却还在犯傻。

    晚上,日军指挥层进行会商,小松原主张以左翼兵团为主,天亮后再战,荻洲也是这个意思。

    森田范正不干了。

    左翼兵团名义上只用了第14旅团,所以才由旅团长森田范正统领,但实际上第7师团除了师团部和一个留守大队外,人已经全部在这里了。

    早在第二次诺门罕战役发起之前,师团长园部和一郎中将曾派一名参谋到前线观战。这名参谋回去告诉园部,说第26联队作为河西兵团的预备队,很可能将渡河作战。当时园部的心就咯噔一下,预感到大事不妙,第26联队不过河便罢,过去了也许就回不来了。

    自个儿的人只有自个儿最心疼,园部赶紧写了封信,让幕僚紧急送去给须见联队长。

    这封信有整整八页纸,在信中,园部叮嘱须见,如果上面要求渡河作战,又推托不掉,必须一步一步地探着往前走,切不可中断与后方的联系,以免被苏军包围。

    除此之外,园部最重视的是联队军旗,希望须见千万不要把军旗带过河去。

    信送达的时间是在7月10日以后,第二次诺门罕战役已经结束,好在须见虽然没看到信,但做法却与园部信中提及的不谋而合,军旗始终被留在军营之中。

    过去第7师团出征,从没有不带联队旗一说,但是自第26联队开了先例之后,师团的其他联队也都纷纷加以效仿,俨然成了一个约定俗成的规矩。

    不带联队旗,是怕联队被消灭后无法重建。经过几天几夜的激战,第7师团不但寸功未立,部队还遭到了很大损失,森田范正已经看出来,反击等于是在挖一口没有水的井,挖得再深都没用,唯一的结果,只能是把带来的联队全都白白填进去。

    各联队早已是灰头土脸,鼻青脸肿,要填,也得涂过红药水,贴了膏药再说。森田范正因此坚持:“实在要再次发起进攻,也必须将时间推后到26日晚上,否则没有办法整顿。”

    第7师团如今是荻洲和小松原的唯一依赖,森田范正那牵着不走,打着倒退的样,虽令他们十分不爽,但也没别的办法,只能点头应允,同时继续向关东军司令部告急。

    植田头天已经调了第2师团,见情况紧急,他又下令把驻佳木斯的第4师团派来增援诺门罕。

    无论第2师团还是第4师团,其机动化能力都不及第7师团,一两天工夫哪里能够赶到。现在尚指盼这个,而不是赶紧撤身走人,等于是把陷入困境中的日军埋得更深,坑前还竖一碑。

    1939年8月26日上午,苏军的包围圈骤然收紧。朱可夫这时候表现出了特有的急性子,他没有耐心使用团团围困,然后迫使日军投降的战法,他要发动一系列进攻,先吃上一大口再说。

    南部集群担任了主攻任务。本来说好晚上要投入进攻的第26联队当头吃了一记闷棍,第1大队被歼灭,大队长生田准三少佐战死。

    除了第26联队,伤亡最大的要数第71联队。在战斗进行到最激烈时,联队长森田彻大佐下令烧毁联队军旗和密码本,他自己头缠白布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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