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是我不敢,还是做不到?”
夏泽天顿时哑然。
唐少陵若是要杀夏泽苍甚至于西秦皇族,那机会真是多得数不胜数,可不管是因为不敢、不想、不能,或是顾忌身后的鸣剑山庄,毕竟,他至今都没有直接堆皇族动过手。
可秦绾却明白,正是因为唐少陵不能下手,所以才纠结痛苦。她能想象三年前在大榕城的那个雨夜,唐少陵被姜茶辣出的眼泪。
“等我下次回西秦,大约不是一个人,在那之前,好自为之。”唐少陵留下最后一句话,笔直往他身边走过去。
夏泽苍明白他的意思,下次回来,说不定就是东华大军压境吗?那就……试试看吧!
“真是一出好戏。”宇文忠想了想,大笑几声,也转身走人。
等到几位领袖都走得不见踪影了,留下来听了一出恩怨情仇的人才爆发出一阵议论纷纷。
“慕容兄,你没事吧?”顾宁担忧地问道。
“没事。”慕容流雪回过神来,勉强笑了笑,却是苦笑。
唐少陵居然是江辙和欧阳燕的儿子,这个消息虽然惊悚,但原本也不会让他如此失态,只是偏偏,他比旁人还多知道了一点。
秦绾就是欧阳慧,所以说,他们真是亲兄妹?难怪摄政王如此淡定,王妃也如此坦然。
就算以“秦绾”的身份,她也是正式上了江家族谱的女儿,和唐少陵在律法上确实是亲兄妹没错。
“唐兄这次回京,摄政王就不会为难了。”顾宁又笑了起来。
“也是。”慕容流雪赞同。
他是南楚人这一点,也会成为政敌攻击摄政王夫妇的借口,他还没有出仕,只是客卿身份呢。不过好在飞花谷已经不在了,南楚又尽归东华,这才没人说嘴了。而唐少陵是西秦人,又和西秦皇室牵扯太深,就算他再表示站在王妃这边,也很难以让那些老顽固认同。现在好了,唐少陵是江辙和欧阳燕的亲生子,自古以来女子出嫁从夫,所以唐少陵就是彻头彻尾的东华人。
呵呵,相门嫡长子,这身份一跃就压下了京中九成贵族子弟。
“说起来,江相……应该是知道的吧?”顾宁忽然道。
两人对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不久前江辙和唐少陵狭路相逢,你一句“弱鸡”我一句“武夫”的互怼,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只觉得这对父子……前途堪忧。
“没事,有王妃。”慕容流雪干咳了两声道。
“这倒是。”顾宁欣然点头。
另一边,秦绾和秦姝几乎是拖着唐少陵回到大营。
原本是要立刻送他去见苏青崖,不过这一身血糊糊的也不是回事,只能先让人备了水,让他沐浴更衣。
等苏青崖来的时候,唐少陵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难得不是一身黑,而是浅蓝色薄衫,秦绾正在给他包扎手臂上一道划伤,一边数落:“就算没毒,也得吃几颗清毒丹下去,这可是指甲划的,谁知道白骨魔君那种人的指甲里有什么脏东西!”
唐少陵偏过头,闭着眼睛,也不知道是真昏迷了,还是假装听不见。
帐中除了秦姝,还有喻明秋和龚岚,李昭来过,被秦绾指使着沈醉疏和蝶衣带出去了。
苏青崖放下药箱,不一会儿,顾宁和慕容流雪也走了进来,幸好唐少陵住的这营帐还算宽敞,这么多人在里面也没觉得拥挤。
“他这是怎么回事?”秦绾起身给苏青崖让位,又指着唐少陵的脑袋好地问道。
因为刚刚清洗过,他的头发并没有挽起来,半干不湿地披散着,只是那两缕白发,似乎已肉眼可见的速度,正在慢慢变黑?
苏青崖把了把脉,眉眼微微一挑,没好气道:“不用医了,他那根本不是受伤。”
顿了顿,不等人发问,他就接了下去:“三年前,估计他的头发是全白的,那是容纳不下的真气冲击经脉造成的失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