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两个人同时死了还一样的死法?
“不可能被人偷进来杀人,那难道是你大理寺杀人灭口?”秦绾道。
“不不,王妃容禀,天牢内巡查的衙役做任何事都必须两人一组行动,小组每日随机分配——买通一个人容易,可……”元仲春分辩道。
“这么说来,只有元大人你了?”秦绾一转头,目光宛如冰箭,刺得元仲春血液都快冻住了。
“王妃明察!下官与这二人素不相识,何必杀人。”元仲春膝盖一软,“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王妃。”喻明秋慢吞吞地站起身,连月白衣衫下摆沾上的稻草都没管,冷淡地开口道,“属下以为,在确认这两人死因之前,元大人就算不是凶手,也逃脱不了失察之罪!”
“王妃明鉴,确实是下官失察。”元仲春立即道。
天牢里死了人,这个失察的罪名根本无从抵赖,他也认得干脆。
“来人,备车,将尸体送到苏宅。”秦绾微一沉思。
“苏宅?”衙役有些迟疑。
“京城还有哪座苏宅?”秦绾一声冷笑,“让苏青崖验尸!本妃就不信好好的人进了大理寺不到两个时辰就没了!”
“是。”几个衙役赶紧上前,小心翼翼地把尸体抬出去。
秦绾一挥手,喻明秋沉着脸跟了上去。
“至于元大人……”秦绾勾了勾唇角,“请暂时留宿府衙吧,大理寺上下人等,三日之内无诏不得外出!”
“王妃!”元仲春脸色大变。
秦绾不理他,衣袖一甩,带着秦姝扬长而去。
“大人……”一个衙役挨过来,将元仲春扶起来。
“查!今天进过天牢的衙役都叫过来,必须查!”元仲春怒道。
他是收到上头的意思要把这一老一少困在大理寺一月,可从没想过要人死,还死在大理寺,若是这件事查不清楚,只怕最好的结果也是丢官罢职。更何况,摄政王妃可说了,那位老道士是她的“故友”,就算自己罪不至死,可摄政王妃私下要报复一个人,方法多得很,到时候左右不过一个死字!
另一边,含怒走出大理寺,秦绾的心情才稍稍平静下来。
墨临渊和青城观有旧,她小时候也是见过凌虚子的,别说这其中还牵涉了不少机密,就算没有,她也不能让师父的故交死得不明不白的。
“王妃,一定是元仲春搞的鬼。”秦姝道。
“不,元仲春顶多只是棋子。”秦绾摇摇头,被风一吹,脑袋反而清醒了不少,“元仲春不蠢,不会在大理寺里堂而皇之杀人的,他撇不干净,只会引火烧身,怎么看都没有好处。”
“那还能是谁呢?”秦姝急道。
“先看看苏青崖怎么说。”秦绾叹了口气。
这三年,苏青崖又一半时间停留在京城,剩下一半时间偶尔会出去几个月采药,闲着的时候也会在京城的各个医馆里走一走,遇见感兴趣的疑难杂症就顺手治了。
不过,这会儿的苏神医很生气,非常生气,在看见秦绾走进来的时候,仿佛那些火气都有了发泄的方向:“秦紫曦!本公子是大夫不是仵作,你弄两个死人过来是什么意思!”
“别气。”秦绾擦了把汗,苦笑道,“这两个人很重要,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毒能把人弄成这模样?”
苏青崖盯着她看了半天,这才举步走向停放在院子中间的板车,掀开上面盖的白布,冷声道:“下不为例。”
秦绾松了口气,下不为例么……嗯,等有下次的时候再说。
苏青崖在那年轻道士身上从头到脚摸了一遍,又抽出一根笔正常针灸用的针长出一倍的细针,在尸体上扎了几下,很快给出了结论:“窒息。”
“窒息?”秦绾疑惑。这听起来不像是毒药造成的,可凌虚子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谁还能把他在毫无抵抗的情况下闷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