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睁大了眼睛。
“本妃师门出身江湖,故人之后拦路鸣冤,本妃也不能不管一管,元大人说,是不是?”秦绾似笑非笑地看过去。
“是是。”元仲春苦笑着应和。
大理寺这半年来并没有出过大案子,他这还是第一次对上摄政王妃,想起杜太师的殷殷告诫,不由得满头大汗。
这个女子,果然不是寻常妇人。以前在外总以为王妃不过是依仗摄政王的名号狐假虎威,可今日三言两语,绵里藏针,才真正让他感觉到压力。
这确实是史上第一个光明正大走上金銮殿干政的女子啊。
“本妃觉着元大人的口音听着耳熟,不知道是哪里人呢?”秦绾随口问道。
“有劳王妃动问,下官是宿州人。”元仲春怔了怔,虽然不明白她的意思,但还是答道。
“西平县?”秦绾眉头一动。
“不,下官是竺阳人,和西平隔着数百里。”元仲春不解地道。
“竺阳啊,是个人杰地灵的地方。”秦绾一声轻笑。
“王妃过奖,不过竺阳历史上确实出过不少名人,光是状元就有四位。”元仲春自豪道。
“元大人也算一个了。”秦绾道。
元仲春笑了两声,没有继续接。
“那么,不知道本妃的故人是冲撞了哪位,居然劳动了元大人?”秦绾在正厅里坐了下来,等上了茶,这才慢条斯理地道,“若是奉天府玩忽职守,回头本妃倒是要问问龚大人怎么回事。”
“有劳王妃动问,这事凑巧,下官正带着一干衙役办案回来,路上遇见了这事,就先把人压到了大理寺。”元仲春道,“至于被冲撞的那位,是庆郡王世子。”
秦绾低垂着眼帘,一个字都不信。
不过,李镶距离十五岁生辰不远了,过了这个生辰,就要准备亲政的事,因此算是个非常重要的日子,各地的藩王就算不能亲自来的,至少也派了世子上京,这几日已经有不少到了的。
“世子何在?”秦绾问道。
“世子说完经过,先行返回了京城的庆郡王府。”元仲春从容答道,“不过是冲撞皇亲,并未造成太大的后果,加上又是出家人,还有一位年纪大些,下官以为,板子就不必打了,折算成拘役,关个一个月就放了他们。王妃以为如何?”
秦绾微微勾了勾唇角。
凌虚子是青城观主的师弟,江湖地位尊崇,若是因为一点小罪过喊打喊杀的,只怕会闹出大乱子来,于是骑驴下坡折算拘役——看起来就像是要找个理由绊住凌虚子师徒似的。
“王妃,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下官也不好徇私枉法。”元仲春赔笑道,“这一个月,下官会照顾那两位道长,断然不会让他们多吃苦头的,王妃放心。”
“是么。”秦绾握着茶杯,微微抬眼,“既然只是拘役一月的罪名,想必没有不容家属探望的道理,元大人这就领本妃去大牢瞧瞧吧,本妃也好置办些需要的物事着人送来。”
“这……”元仲春楞了一下。
“怎么,不方便?”秦绾的语气很平静,却带着一种莫名的危险。
“王妃若不嫌弃大牢阴冷脏乱,自然方便。”元仲春无奈,只得说道。
既然他用律法来堵秦绾,那同样被律法反堵回去也是无可奈何。
“请吧。”秦绾放下茶杯,直接站起身。她有种预感,安家,泣雪剑,青城观,这些事……绝不会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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