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着厚厚的外袍,一边对着那侍从怒斥。
侍从翻了个白眼,无声地嗤笑。
您老还真是会把自己当根葱了呢,长乐郡主要去哪儿就去哪儿,要见你一个小小三品地方官难道还要下个帖子在外面等不成?没让你滚到驿馆门口来迎接就是恩赐了。何况,长乐郡主明显一副上门找茬的架势,他还先敲门提醒了一下,就算是对得起这两天赵文正给他的银子了。
“行了,你出去吧,这里的事不用管了。”执剑挥挥手。
“是。”侍从行了个礼,赶紧退了下去,顺手连院门都关了。
这驿馆里住的客人只有赵文正一个,下人因为过年的关系,也只有五六个人,他还是去提醒一下大伙儿吧,不管里头传出什么响动都当做没听见比较好。
“郡主身份高贵,但毕竟是女子,这般强闯驿馆和官员寝室,似乎有所不妥。”赵文正披上外衣,止住了哆嗦,声音也变得强硬起来。
不过,所有人都听得很无语。
上一个嫌弃长乐郡主是个女子不该插手朝政的御史现在在哪儿呢?
本朝确实没有杀言官的先例,不过,把人发配幽州,北燕扣关的时候被劫走几个百姓这点小事,哪年不发生个几件?东华子民应该同仇敌忾,驱逐北燕!
“本郡主带了一位赵大人的故人来,原本还以为赵大人会欣喜若狂的,看起来,本郡主倒是有点儿多事了?”秦绾却笑得满脸春风般温柔,丝毫不见刚才破门而入的咄咄逼人。
“故人?”赵文正一愣,目光在执剑和荆蓝脸上掠过,最后落在沈醉疏脸上,眼中闪过一丝迟疑。
“看起来,赵伯伯是真的不认识我了啊。”沈醉疏抱着玄铁箫,脸上的笑容很嘲讽。
“这位贤侄是”赵文正很有些狐疑。
叫他赵伯伯的,应该是世交之子,别说这年轻人还真有点眼熟,可他实在想不起来是在哪里见过了。
“赵伯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沈醉疏一拱手,自报家门,“小侄沈醉疏沈文台之子。”
“你c你c你是沈家的”赵文正先是不解,直到听到“沈文台”这个名字才如惊雷一般跳起来,指着他,面露骇然之色。
当初沈家灭门,可沈家大公子不在,这件事很多人都知道。然而,十六年前的沈醉疏是个唇红齿白的文弱书生,可眼前的这个,疏狂洒脱,气势迫人,也换了一身武人的装扮,差别实在有点大,怪不得赵文正没认出来。
何况,沈家是他做过的第一件惨案,那个时候,他还没练出后来的铁血心肠,多少次午夜梦回被索命的沈家冤魂吓醒,下意识的,他就回避和沈家相关的一切。要不然,这些年沈醉疏在江湖人声名赫赫,又没有改名换姓,他不至于真的没听过。
“赵伯伯,一别十六年,物是人非啊。”沈醉疏似笑非笑地道。
“贤侄十几年没有消息,如今看来,倒是过得不错。”赵文正勉强笑了笑,虽然心里打鼓,但为官多年,面上功夫还是能做好的。
当初沈家的那件事,一开始他是真的没想过,别说他和沈文台交情不错,为官时也多得他帮忙,就算说利益,沈家有钱,但也不是很有钱,他犯得着吗?那什么绝世秘籍的,就算送给他也没有用处的。他也是被沙天棘给威胁的,他也是受害者啊,顶多也就是个知情不报罢了。
可是,人总是要为自己的性命着想的,他只是不想死罢了,有错吗?
想着,他反而渐渐的理直气壮起来,心里也踏实了。
“怎么,赵大人不请故人进去坐坐吗?”秦绾笑道。
“郡主一个姑娘家,进下官的房间是否不妥?”赵文正皱眉道。
他是那种正统的文人,天生就有看不起女子的习性,何况秦绾的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