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
她大概是看穿了我的心思,解释道:“我母亲是天津人,我父亲是西班牙人,他们是在上海读大学时认识的,当时,应该是恢复高考后的六年吧他们大学毕业后打算结婚,但是双方父母的反对,特别是我母亲这边,我姥姥说外国人的不好,又扯到八国联军,又把日本人进中国的事说出来。可他们是真心相爱的,在此之前,我的母亲已经怀上我了”
说着,她愣了一会,说道:“后来呢,也许你们都知道,当时的人思想保守,想着这是家族的耻辱,便把我的母亲赶了出去并且断绝了父女c母女关系。此后,我的父亲和母亲就在外面工作,也正是我出生后不久,我的父亲的父母,也就是我那远在西班牙的素未谋面的爷爷奶奶让我父亲回到他的家乡”
我听她说及此事时,对父亲二字闭口不提,而说到时用了很重的语气说了出来,声音很沉,似乎有什么深仇大恨似的。
果不其然,随着下面她说的话我愈发感觉到她的愤怒与仇恨:“在他要离开襁褓中的我和正在做月子的母亲时”
她快速地眨了眨眼睛,但是我还是能觉察到她眼眶中打转的泪花:“他说了,会尽快地回来,等回来之后把我和我母亲都接到西班牙过好日子。我母亲问他何时回来,他只说不久。可是不久不久到底是多久我妈妈一直等了他十年起初还有书信来往,后来他干脆写英文上去不过我母亲毕竟是大学生,可以看懂的,再到后来,他又用西班牙语写信,我母亲看不懂,但也回信给他,到最后整整八年都杳无音信我每次在学校,都被同学嘲笑,说我是野杂种,洋鬼子老师们也不给我好好讲解。我一直问我妈说我爸什么时候回来,我妈的回答我是一直是快了快了。我认了,认命了初二下半学期,我辍学,下海打工c学医c学计算机,学习英语都是为了以后找到他,找到这个负心汉,然后给他一耳光,告诉他我母亲的情况和我的遭遇。但是,社会是现实的,我学医,被同行耻笑;我打工,让同事们笑话,还把所有的责任都推卸给我”
说着说着,她歇斯底里地哭了,哭声中带着绝望:“对不起,让你们笑话了”
“没有,你的遭遇真的,很让人感到揪心。”我说道。
“呵呵,也许吧”她用右手那刚刚抹上“京万红”的食指的指关节抹去了几滴眼泪,然后继续说道:“有一天,我在自己租的房间里听着收音机,里面说书人在说西游记,说的是三打白骨精那一段,说了白骨精幻化人形骗唐僧,我想到了易容,也就如此,我就开始学习易容术。渐渐地,我在同行c同事的嘲笑中度过了五个年头,开始去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也就是西安,在那里,我用易容术把自己改容换貌开始了新的生活。我也就凭借着化妆的巧术,在演艺圈中做化妆师,直到后来”
“直到后来,崔老四和阿兵c阿森还有一个叫什么”
“是不是庞洪”阿兵说道。
林雨晴说道:“对,就是他,遇到了你们,当时”
“脏老头”开口说道:“我让你给我和阿森做易容,然后,你也就在我们的那次探险后加入了我们了。”
林雨晴点点头,说道:“说实话,因为探险寻宝很赚钱,而我也很需要钱去西班牙找那个负心汉呵呵,真不好意思,又让你们笑话了。”
“哪有,我们都是一个队的人,是就更应该互相关爱。”我说道。
“谢谢对了,崔老四,你从南京开始的那道易容装到现在还不打算摘掉”
“脏老头”露出久违的笑容,说道:“你不说我都忘了”说罢,便撕下他脸上的人皮面具。原来,面具下的“脏老头”并不显得那么老,反而像是三十岁整的样子虽然他本人将近四十了。
“崔叔,你为什么要整天带着那个面具在外面呢不带不是很好”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