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信随即转眼一看,果然啊,桓温在堂内埋伏了五百刀斧手谢安也发现了躲在帐后埋伏的甲士,眉头一皱。
“叔父,侄儿常听您说,仁德忠勇的大将军都会把精兵健卒放到边关去抵御外侵,保卫国家。”谢信抢道,边说着瞟了一眼桓温继续道,“可是侄儿却不知道为何桓公却要将甲士隐于帐后莫非,桓公不是叔父所说的仁德忠勇的大将军”
谢信在心里给谢安道歉着,不好意思抢了你的台词,哈哈。
谢安听了谢信假模假样的问自己,来暗骂桓温。心里对谢信的做法赞叹不已,因为谢信说的内容正是自己想说的,于是立即接口道,“猴儿,如何说得这混话桓大司马乃古今中外之仁德将军,如何会做隐兵于帐后这种小人之举。”
哈哈,桓温啊桓温,看你怎么接我叔侄俩这一双簧。
听着谢安叔侄俩在自己面前唱双簧来暗骂自己,桓温坐在堂上气得不知该如何发作,得满脸通红,而谢按叔侄又摆着一副天真的样子看着桓温,似乎在讨说法。
桓温被盯得实在没办法,唤帐后的人出来,并陪笑着道,“安石老弟别误会,桓某也是因为听说最近京城常有歹人出没,所以对我停留的地方有所防备。他们完全是保护桓某的安全,决没有其他意思”
也许他自己都觉得说服不了自己,于是说着说着就停了下来。
谢安看着从帐后出来的一个身材廋弱,却看起来很精干,眼冒神光的文士笑道,“郗生可谓入幕之宾也哈哈哈哈”
说完谢安转向王坦之,轻拍王坦之肩膀大笑着,似乎在安慰王坦之。
这个人就是郗超四十岁上下,胡须留得很短,穿得很短练,可能是专门为这次行动准备的,不知道他是郗姑娘的什么人呢我还想娶郗颜儿的,不能和这人关系搞得太僵。
郗超被谢安有说有笑的弄得也很尴尬,并不和谢安争论,只是很注意谢安身边的谢信。谢信看郗超不断看自己,知道坏人家好事了,可是我也是没办法的啊,不坏你好事,我就掉脑袋了。
“新君如何”谢安笑声未落,桓温便直接了当问道。
谢安慢慢答道,“新君虽然年幼,尚聪明能辨,英明不减先帝。”
“好,此乃我大晋之福啊。”桓温大笑道。
谢信心不在焉的听着谢安和桓温的谈话,谢安故意时不时的提起现在领兵在徐州的谢玄,以及建康团结的士族集团。桓温听了也连连点头,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危险终于解除,谢安,王坦之,谢信三人活生生的从桓温府邸走出来,在门外等候的两家轿夫也是如释重负的长舒一口气。王坦之仍然摇晃着跨出了门,似乎还没从紧张中恢复过来,谢安赶紧上前扶了王坦之一下道,“文度,你今日怎么会这样”
王坦之一手撑着轿杆,一手抚额道,“桓温使兵丁于昨夜在我府外练,喊杀声震天,又遣武艺高强之士,夜入我府院,取我外袍挂在院中,分明就是提醒我,他随时都可以杀我,我实在是”王坦之只得叹息。
“怎会如此”谢安惊到。
谢信也是一惊,桓温居然如此大胆在王府外驻军,还练。还以为王坦之是被今天的鸿门宴吓成这样,原来是被桓温的大军吓着了。
“我去找桓温,要他撤兵。”谢安正欲转身。
王坦之却拉住他道,“不必了,今早我出门的时候,那些兵和我一起走的。”
“太猖狂,居然敢明目张胆的威胁朝廷命官。”谢安气愤道。
“还好今天是挺过来了啊。”王坦之苦笑道。“安石,回去吧,今天都靠你们叔侄俩了,我王坦之惭愧啊。”
“文度,如何这么说呢,今天是我们一起撑过来的。”谢安把王坦之送进轿子才回过头叫谢信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