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哭了吗?”
鱼蛋摸着从易溪脸上滴落到自己脸上的热珠,怯生生地问出口,却没有得到易溪的任何回应,伸出小手想要去帮易溪擦擦泪水,刚有动作却被易溪死死得抱住。
身前是易溪宽广的胸怀,身后是易溪披在自己身上的外套,和搭在外套上紧紧的双手。整个空间都暗淡下来,只有从小缝处透进来的一丝光亮才能给鱼蛋带去一点光明。虽然被抱得很紧,但是易溪却恰到好处地留给了鱼蛋舒适的空间,双手更像是在空中着力,在鱼蛋的周围硬生生地用自己的身体护出了个安全地带。
鱼蛋感受着易溪时不时颤抖的身子,轻轻地将脸贴在易溪的胸前,摩挲着给易溪取暖。那冰凉的身子和头上时不时滴落的水珠,让鱼蛋心里很难受,却没有办法帮到易溪什么,只能依偎着他,喃喃自语。
“爸爸”
此时的易溪早就没有了回复鱼蛋的力气,除了埋下的头以外,不管是被衣服包裹还是没有包裹的各个部位都受打了子弹蜂的猛烈攻击。易溪咬着牙,头上全是冷汗,全身上下除了疼痛以外没有任何的知觉。不同于被巨蟒压到身下和身陷泥沼被箭毒蛙袭击的危机感,现在的易溪有种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如果只是他自己,他自信可以摆脱身后的子弹蜂。即便是没法打败,大不了往溪水里一跳,憋着气等到子弹蜂离去就好。
可是现在身上的小丫头却让他没法这样做,甚至是反击都做不到。那从全身上下各处传来的中枪般的疼痛,一遍遍地刺激着易溪。从刚开始的忍耐,到后来的麻木,再到身体不由自主地开始颤抖。因为攻击密度的频繁,很多处更是被多次击中,那种再同一个地方被反复枪击的感觉更是直达易溪的大脑。并没有想象中的麻木,反倒是在子弹蜂攻击的频繁时是易溪觉得最能熬的时候,只要一空下来,灼热的疼痛传来,便是一阵头昏目眩。
“咳咳。”
易溪咬破舌尖,强忍着让自己不昏迷过去。
直播间里的观众看着易溪被子弹蜂群攻的场面,心急如焚,却没有办法,只能隔着屏幕给易溪呐喊助威。许多女观众早就看着易溪面目全非的背部和颈部哭出声来,更是对被易溪身下的鱼蛋担心不已。
“没二话,就冲着你这拼死护住鱼蛋的举措,我就算是一个月吃泡面也要支持你!咸鱼,好样的,你是真汉子!你是个伟大的父亲!”
“加油啊,咸鱼,你可以的。巨蟒,箭毒蛙都杀不死你,小小的蜜蜂怎么可以打倒你!我还等着你来打我脸,不要让我失望啊!”
“我很想给你加油,却发现我根本做不到。我只想说,我这辈子就是你的脑残粉了!”
诸如此类鼓励的话语不停在直播间滚动着,打赏的消息也在不断传来。情况却没有丝毫好转,虽然因为打赏的关系,梦境能量也涨起了几点,可对于此时的易溪来说却是杯水车薪。
许是攻击累了,许是因为易溪的气息衰弱到了一定程度。子弹蜂群在又一波的进攻之后纷纷退去,一眨眼刚才如天网般的蜂群就无影无踪。
等了一会,确认再没有攻击。易溪才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刚才取到的一小块巢蜜送到鱼蛋面前,尽力地挤出一个最平静的微笑。
“鱼蛋乖,吃下去,病就好了。”
“我不,我不要吃了,我要爸爸好好的!”
鱼蛋看着易溪面无血色的脸,才知道刚才沾湿自己的根本不是什么眼泪,而是易溪疼出的冷汗。嘴巴一歪,泪水便在眼眶打转。
易溪伸出手,想要替鱼蛋擦干眼泪,刚伸出一半,便从肩膀处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眼看着手就要掉落下来,却被鱼蛋一把扶住。小丫头将易溪的双手扶住放到自己脸上,为了不牵动易溪的伤势,乖巧地蹭了蹭,当作是易溪在抚摸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