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着脸,甚雨也难道收起嬉皮。苏夫人姗姗而来。苏夫人坐下了之后,一桌四个人皆不说一句话,最后是甚晴憋不住了,张口问道:“你们谁倒是说句话。发生什么事了。”
苏夫人抬起头,平日沉静的脸上也多了几分苦色。
“今天收到你爹爹的传书。今日东南沿海暴雨,花重金远购而来的货船沉了。船员伤亡有几。现在面临严峻的损失问题。加上看花楼才做下香料生意,资金周转不过来。今天跟你两个哥哥商议半天,就算抵出四家店也无济于事。毕竟你爹这次生意做大了有点,填补不来。”
“怎么会这样”甚晴吓得站了下来,“平日来往的那些人呢。他们有难时候,爹爹可都从来不吝啬的啊。”
“现在只有你外公和一些朋友伸出援助,但还是人力有限。”
甚晴也明白,现在苏家面临的是家产的破败。她很有可能,一下从养尊处优的生活跌到三餐不继。
“那怎么办”甚晴声音有点颤抖。
甚雨抬起头来,看着在一边黯然的苏扬:“跟我们苏家来往的商家里,有一户来自京城的程姓人家。他们家业比苏家可谓豁达甚多,若他们能帮忙,不但能填补亏空,店面也不用抵押。”
“那他们愿意帮忙吗”
“一年前,我跟苏扬到京城去跟程家谈生意。程老板家中只有一个女儿,看上了苏扬,想招他当入赘女婿。但苏扬对她无意,便委婉拒绝。半个月前,苏家还跟程家抢了一担香料生意。现在苏家落难,向程家求助,程家却只提了一个要求。”甚雨说到这里便停了下去。
甚晴明白了,她看着苏扬。可怜的二哥,他将要成为这次生意上的牺牲品。
“二哥”
苏扬饮了一大口苦酒,放下杯后,他终于抬起了头:“我本来就是父亲外面生的儿子,若非父亲将我带回来,我怕是早就流浪街头。哪会成为今天看花楼的二东家。我虽非母亲所出,但这些年来母亲也苦心栽培了我。现在是到我报恩的时候。大哥,你今夜就传信回去告诉爹,我们会找程家帮忙。明天我就上京。”
“二弟,现在不是让你委屈自己的时候。办法还是可以再想。”甚雨说道。
“还有什么办法。把店面七分之四全抵押出去剩下三家店面,这样以后做不了太大的周转。不就是去当上门女婿,程家富贵荣华,我去了那边也不会吃苦。将来苏程二家合并,还对家族有很大帮助。”
“扬儿,我也要劝你想清楚。没必要这样牺牲自己”苏夫人看着苏扬,她嘴里虽然是这么说,但眉间的愁色告诉苏扬,除了这个,别的真的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好了,我做出的决定。别再争议了。”说罢,苏扬起身匆匆便离了席。
这一顿饭甚为艰难,甚晴感觉塞进嘴里的米饭都是硬的。好不容易熬过晚饭时间,甚雨到苏夫人房里商议事情了。甚晴对苏扬放心不下,便端了点饭菜和鸡汤往他寝居所去。才跨入院子大门,她便看见那个坐在桂花树下苏扬。
苏扬向来白衣一袭,今夜他将长发全然散落。轻颦的眉下,眼睛带满了凄楚。苏扬没有察觉到甚晴的到来,他怔怔看着某处,恍然间,他忽然伸手往脸上擦去。甚晴心中一顿,苏扬他竟然哭了。
“二哥。”甚晴唤了声。苏扬慌忙捂着脸别了过去,虽然他极力压制,却也忍不了那一句变调了的哭腔:“晴儿你怎么来了。”
甚晴放下饭菜,走到苏扬身边。她站着,看着坐在地上的苏扬。半响甚晴拉开苏扬的手,她看见了分明的泪水。甚晴眉头一皱,心中一疼。她俯下身子张手抱住苏扬。
“二哥,不想去就不去了。没了他们的帮忙又不会死。不就是生意没以前大了嘛。一切都可以慢慢来。”甚晴把苏扬抱得紧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