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在书房留到很晚,拿着笔姿势端正的练习书法。
宁小白告诉自己,这是一个看重字迹的时代,这是一个不仅仅看脸的世界,你的字就是你的脸,难道你想做一个丑女
张小白不想做一个丑女,所以她努力的练习。
可是,做不到心无旁骛。
她知道再过三盏茶的时间,父亲就要过来了。所以在这之前,最好自己收拾好东西,回去。
姿势正确,这毛笔是天凤一流的狼毫,这纸张也是极为贵重的品种,这墨也是带着一丝恬然香气的流云珍宝阁最近新出的品种,价格也是极为昂贵。
看着自己手下造就的与这些完全与周遭华贵的生身父母完全迥异的奇特丑字,她只能安慰自己,丑到这种固执的地步,也真是不容易呢。
即便是这样安慰自己,可是每夜的努力换不来丝毫的起色,看着师娘眼里的无奈,父母眼里的怜悯让她难受,七夕四月小心翼翼,竭尽全力的哄她高兴。宁小白的心里,很难受。
宁小白收拾笔墨的时候,看着今日又被糟蹋的纸张,真的是要哭了。
她回到自己房间后洗漱后摒退众人,自己一个人拿了薄被坐在那香妃榻上。
今夜,月圆。
秋季的夜空,硕大的月亮,透过纱窗里透出来的白色光芒,让整间屋子都是特别的柔和。
她看着月亮,心里低落,便是看着这美丽景色,心里也是愁苦一片。
她问自己到底因为什么因缘才来了这里,因为什么原因才得了如此的好运气,自己又到底是因为哪里做不好才始终练不好书法。
宁小白心里很苦,很苦。“小白,你从来都没有这么努力的想要做成一件事,可是,你做不到,你做不到。就像你再也回不到过去,你的爸妈,你的一群兄长姐姐们,你的同学,你的不算非常本土的英语,都完全回不去了,用不到了,见不到了。
有人轻轻揽住了她,声音轻柔,“你要哭就哭了吧,没关系的。”
“我为什么要哭。”宁小白皱眉,“我是宁家的大小姐,父母宠爱,我家财万贯。我为什么要哭。我才不要哭。”
宁小白心里几乎崩溃,只顾着郁闷,没注意身边的人。
这人轻轻的抱住她,言语轻柔,“小白不哭,不哭。”
人在心里压力极大的时候,其实很容易变得脆弱。所谓过刚易折,大抵如此。她来了这里事事都觉得自己该做的极好才能够适应这里的社会,还有一种莫名的想法,作为穿越女不能事事优秀真是个败类。她以为书法毫无进展,连日来苦练,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了。最不能听到的便是安慰。
她低下头,泪水开始流出。
一旦开了这个头,数日来的委屈全爆发了。再也停不住了。
她抱着身边的这个人,大哭不止。
哭声不大。因为没有气力嚎叫,所以只是流泪,因为哭的狠了有些上不来气,窝在别人的怀里缓气。
宁小白做梦里。梦里自己骑着白马,手里拿着毛笔,刷刷的书写了几首著名古诗词,梦里她写的字狂放不羁,而且这些字迹都是写在天上的,真是好生神奇。但是,真的很美。
宁小白完全醒来的时候,四月的大脑袋正凑在面前,“小姐,昨天晚上有蚊虫咬了你的眼睛呢,怎么办痒么”
七夕一把扯过四月让她闭嘴,“小姐,刚才家主说有人递了帖子今日要见你。这下可怎么好。”
她起先有些着急,片刻后冷静下来,“四月,你去找小厮去请大夫来,你自己快去找管家要一瓶消肿的药,小姐,你快起来。我现在去找些冰块。”
宁小白昨日哭的酣畅,晚上睡得很好,睡眠里似乎有些淡淡的药草香气。
被七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