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案上的一粒葡萄:“这个季节竟然有葡萄”
“这是去年的葡萄,臣在冰窖中存了些。”
李承勋吃了一粒,而后说道:“可汗如此款待本宫,若是还以市价易马,到显得我大唐小气了。不如这样,每五匹马,就多赐一匹绢,云将军以为如何”
云阳直直坐在那,转头看向李承勋,不卑不亢的说道:“十匹赐一绢。”
那语气丝毫没有将李承勋当做自己的君上。
李承勋尴尬看着葛勒可汗讪笑,之后又对云阳说道:“云将军,十匹太少了吧”
这句话一出,葛勒可汗和其余八位可汗都愣住了,怎么这局势成了唐国太子替回纥说话,跟自己的臣属讨教还价起来。
“十匹赐一绢已经够了。”云阳转而看向自己对面的阿布思可汗,“大唐经此丧乱,国库空虚,哪里有这么多绢赐人。殿下不谙政事,莫要误国。”
这番话说的着实无礼,“你”李承勋案上的双手忽然握住,双眉微皱,看起来有些不高兴。不过虽然只是这细微的动作,也被葛勒可汗看在了眼里。
“六匹赐一绢。”李承勋声音清冷的说道。
“不可。”云阳回道。
李承勋忽然拍案而起:“七匹赐一绢云阳,本宫是大唐的太子此一事,本宫半分也做不得主吗”
说完就从主位走下,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大帐。
唐国的太子为了回纥的利益竟然与自己的下属吵起来了,九姓可汗一时都愣住,云阳到是冷静,端起案前的酒碗,饮下半碗,不再说话。
李承勋并没有离开大帐太远,他停在一处篝火边,出来的匆忙没有穿裘衣,再加上喝了酒,夜间冷风一吹便觉得发颤。
“殿下,别冻着了。”小高已经机智的跟出来,给李承勋披上裘衣。
李承勋自己把带子系上,而后对小高说道:“你去给我找碗解酒汤来。”
“殿下,您没醉啊”小高有些奇怪的说道。
“快去”李承勋眉头微皱。
“是。”
虽然现在还没有毒发,但李承勋还是心有余悸,担心待会儿会出事,于是先喝碗解酒汤,虽不知有没有用,但也只能姑且一试。
李承勋没等多久,便觉察身后有人来了,转过身见葛勒可汗已经来到自己身后。
“可汗。”李承勋问候了一声,就不再多言,看起来似乎还在气头上。
葛勒可汗便道:“殿下,外面风寒,还是回帐中吧”
李承勋冷冷说道:“帐中太闷,本宫不想回去。”一副小孩子置气的样子。
“小王知道殿下心里委屈,只是殿下今日能为回纥做到这个地步,小王已经感激不尽。”葛勒可汗又改口称“小王”。
“可汗你久居塞北,又知道些什么。”李承勋叹了口气,言语中满是无耐。
“小王虽然久居塞北,但也略知一二。”葛勒可汗上前,低声说道:“小王知道殿下在长安受了郑氏不少气,郑氏是叛臣贼子,已经伏法。只是,只是没有料到,这云氏的人也是如此”
李承勋转头看向葛勒可汗:“可汗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我生母出身低微,父皇立我太子只是权宜之计,也因为此,朝堂上下从没有人将我放在眼里。”
葛勒可汗听了,不说话。
李承勋接着说道:“我这个太子有名无权,这次出征本来也是郑氏借刀杀人,只是侥幸活到现在,却不知还能活多久。那些人,又怎会将我放在眼里。”
葛勒可汗忙道:“殿下怎能说这等话,小王观太子殿下您有天子仪态,仁君之姿,此次平乱成后,必定是储位稳固。”
“平乱说的容易,我什么也不懂,还要事事仰仗这些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