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别操心了,等掀了杜预的老巢,收复了洛阳,咱们就回长安,先把那郑元忠给剁成稀巴烂,再剁那韩国夫人”
“小高”李承勋抬头,看了一眼小高,小高见了这眼神,忙收了口,说道:“小奴多嘴了。”
李承勋叹了口气,接着问道:“云将军,我在绛州的事长安可知道”
“回禀殿下,臣并未上报,那日去平陆的将士,臣也已命他们严守此事。”
“有劳云将军了,平乱之事,诸军听从卢将军调配即可。待收复洛阳之后,再将我尚在人世的消息报往长安。”
云阳听了李承勋的话,并没有起身答诺,而是在短暂的沉默之后,艰难的开口道:“殿下,卢将军他已被圣上,赐死了。”
李承勋看着云阳,此时,原本已经平复的心情,在那句话说出的瞬间跌入谷底,“赐死”李承勋的手在发颤,抬手想端起案上的茶碗,却无论如何也拿不起来,只听“砰”的一声,茶碗倒了,浸湿了案几。
小高看出了李承勋的不对劲儿,忙说道:“殿下,您刚醒来,身子还未痊愈,还是还是先回屋内回屋内歇着吧”
李承勋却未回他,接着问向云阳:“那,白将军呢”
“亦被赐死。”
“是吗”
李承勋想站起身,小高忙上前去扶住他,却是刚站起来,便腿一软,倒了下去,他只觉身下轻飘飘的,思绪也不慎明朗。
小高也不过是个十三岁的孩子,把李承勋架起来有些吃力,忙对已经站起身的云阳说道:“云将军,你快来扶着殿下”
云阳匆匆上前,接过李承勋,将他打横抱起,而后对小高说道:“去把药端来。”
小高听了,便急急忙忙的跑出了屋。
李承勋迷迷糊糊的靠在云阳的胸前,却仍不肯放弃的问道:“赵参军他们呢”
“在平津渡口,投河殉国。”
闭上眼睛,李承勋将头埋入云阳胸前,直到云阳快将他抱到内室,才开口,用很低很低的声音,沙哑的说道:“我,知道了。”
当年背着自己在长安看灯火的少年,已经成了独当一面的将军,个子长高了,胸膛也变得宽厚,却依旧如记忆中的温暖。
自分别七年后,李承勋第一次想哭,可是却如以往一样,有什么堵塞在心口,很难过,却无论如何哭不出来。
只能双手紧紧抓住云阳胸前的衣襟,想跟他说很多话,这么多年自己在宫中如何,他在外面又怎样。可是话到嘴边,说不出来,再三的努力之后,才小声的缓缓的说出了两个字:“云阳。”
似乎是因为这两个字,云阳愣了一下,之后抱着李承勋坐到床边,没有要将李承勋放到床上的意思,李承勋似乎也没有想要下来,小猫一样依偎在云阳怀中。
也不知这样搂了多久,李承勋突然问道:“小高怎么会在绛州”
“他是我派去东宫的。”云阳说,“我在灵州,听说了长安的事,放心不下,就让小高去了长安。小高的父亲曾是剑南眉州太守,当初郑元忠任剑南节度使时因为不肯阿谀行贿,被郑元忠找了个罪名陷害,全家流放岭南。他父亲年轻时曾投身于我祖父帐下为幕僚,祖母怜惜他,就派人去岭南将他赎回,送到了灵州。”
李承勋点点头:“原来是贤臣之后。”
“你离开潼关后,他便也出了潼关,一直跟在了你身后,之后又早你一步来到了河东。”云阳说到这里,便没有接着再说,转而说道:“他做事有些浮躁,却是机灵。”
“虽然年纪小了些,但确实是挺机灵的。”李承勋道。
“殿下,我不只机灵,功夫也好。那天晚上在平陆,我三箭齐发,接连射死了十几个叛军,殿下您看到了吗”
小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