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正经连个妾都不算,别说给你银子叫你走路,这也是爷素日宽厚,搁在别家,不喜欢的丫鬟,随便拿去发卖到窑子里去,或是打杀了也是无碍的,你可自己掂量一下吧。”
因为安儿是王府的家生子,为着体面,贾琏打算叫她歇一晚上,明天一早找个妥当会说话的心腹奴才给直接送回王府去,交予岳母令其老子娘领走,也就十分妥当了。想来一个丫鬟而已,给二百两银子还许她家另外许配人家,简直就是天上掉金元宝的好事。
一时安儿浑浑噩噩回了自己的房间,流着泪收拾自己的包裹细软,一会儿她停下颤抖个不停的手,目光中恨意乍现:凭什么二百两银子就想打发她走人再说了,那二百两银子也落不到她手里,家里还有狠心的爹娘和狼一般的兄弟,到时候一准儿瓜分完了,将她往边上一扔,死活不管
怎么办呢安儿流着泪想了许多,求二奶奶门都没有,没准儿就是她挑唆着二爷如此的二爷最近也不知道中了什么邪,居然跟她好得巴心巴肝地求二爷人都见不着他了再说,今儿把该说不该说的都说了,他都一点没心软,想要求他也是不中用的。还有谁呢
安儿的脑子里忽然闪现出一个人的脸,同时伴随着一不做二不休的歹念:可以去求二太太,请她给我做主啊。话说二太太也是王府的姑太太嫁过来的,我娘以前还给二太太做过丫鬟呢,总有点老的情面在,再说,二太太之前也暗示过我,叫我留意着二奶奶的举动,有什么瞧着是把柄的事儿都可以给她说,还说有赏赐,当时我是不敢,现在,既然要求着二太太做主,不敢也得敢了,不然白眉赤眼地,谁会平白帮忙啊
当下安儿主意定了,不顾夜深去找二太太,好容易才见着了,跪在地上哭求不止,二太太手里拈着一串佛珠,不为所动地听着安儿的苦苦哀求,最后只说了一句话:“安儿,你是我们王府出来的丫鬟,能帮忙我当然是愿意帮忙的,只是,这侄儿和侄儿媳妇的屋里事,叫我一个做婶子的如何好开口”
安儿心一横,往二太太的跟前爬了两步,说:“太太,有一件事,安儿一直想给您说来着,就是”
二太太脸上这才露出微微的笑意,说:“要说什么,趁着这会儿没人,快说吧。说了,我才好给你做主啊。”
安儿说:“二奶奶一直在外面放利子钱而且,她放的钱都是咱们府里的公中的钱就是这上上下下的主子奴才的月钱她每个月初二三就从外面的大账房一股脑儿都关了来,拖延一个月收了外面的利钱才收回来,发下去的所以,每次发月钱都要拖上个二三十天害得府里上上下下的人都在抱怨,特别是下面的人,一个月拢共才几百个钱,叫二奶奶把持着,都要喝西北风了,二奶奶倒好,拿去放利子钱,一个月总有几百两银子落袋里”
二太太早就知道这档子事了,不过都是猜疑,没有真凭实据,再说,凤丫头拿着府里的月钱翻出来的利子钱总要用一部分来填补府里的窟窿,二太太也就随她去了,反而是赵姨娘等几个要抱怨的时候,还帮着遮掩蒙混过去。
现在就不一样了,凤丫头如今不理府里的事,利子钱也不放了,府里又是一天不如一天,窟窿越来越大,二太太再多的嫁妆也填不了啊,再说,还要留着些个给自己防身,和备着给宝玉娶媳妇呢,岂能都填在里面了再说,凤丫头如今桀骜,眼里没人,上次当着老太太的面冲撞于她,叫她气了好几天,气得嘴里长了个火泡,疼死了现在,现有的把柄和证人送上门来,倒是可以借这安儿的嘴巴打压一下凤丫头的嚣张气焰
二太太还想多从安儿嘴里挖出些猛料来,奈何安儿只是熙凤身边的大丫鬟,却不是平儿那般推心置腹的心腹丫鬟,所知有限,就这个利子钱的事情还是有一次旺儿媳妇着急说漏了嘴才叫她听到的,别的实在是不知道了。
二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