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丫鬟一筹莫展的时候,恰好遇上了安姨娘,而且,安姨娘知情识趣,主动要求去伺候二爷,还找了个“试鞋”的借口,嗯,不错不错。丫鬟在心里忖度,觉得妥当了,便将安姨娘引到二爷的内屋门口,瞅着她袅袅婷婷地进去了。
丫鬟本来在门口听动静的,却又一眼瞥见那边茶盘里有喜欢吃的蜜枣,剩了几颗还没被管碗碟的婆子们收走,正好四下没人的机会,丫鬟便掏了个帕子出来将碟子里的蜜枣都兜了起来,美滋滋地想着藏起来留着晚上吃,于是,就没顾上留意二爷房内的动静。
而内屋里的贾琏呢,等自家媳妇儿等了好一阵子,等得焦躁起来,正打算扯开嗓子吼一声那一脸呆相的丫鬟,却听到帘子打起来的声音。贾琏顿时心里一喜,心道:凤儿总算来了却故意一歪身又倒在引枕上,背对着帐子,想引着她来玩乐逗弄。
贾琏觉得自己一定疯魔了,就是当年和凤儿新婚时的情浓时分,也没干过这样的事情也许是因为天天躺在床上养伤,把脑子给睡糊涂了,居然又待见起了这几年都嫌弃得恨不能休之而后快的发妻,还稀罕得不行不行地
究竟是因为什么,贾琏也不明白,也许是被长剑贯体以为自己大限将至时的懊恼顿悟,也许是垂危时分在鬼门关口徘徊的灵魂深处的悔恨,也许是苏醒过来看到她在他身前忙活时额头晶亮的汗珠时的感动,说不清道不明
正当贾琏因为媳妇儿靠近的脚步声而心情激荡的时候,听到的却是一声娇滴滴的“二爷”,音调里虽然满是关切,却压根不是媳妇儿的声音。
贾琏转过身来,阴郁地盯着面前的年轻女人,说:“你又是谁啊不是说了不要你们伺候吗”眼前的女人有些眼熟,贾琏却一时没想起这是谁,还以为是别的来伺候的丫鬟。
女人的眼眶里涌上泪珠,楚楚可人地说:“二爷,我是安儿啊二爷您受苦了,安儿也一样苦啊,想来伺候您养伤,无奈二奶奶不许,只能在外面心焦难受。好容易瞅着今儿机会难得,进来看看二爷,没想到二爷竟然连安儿是谁都忘记了”
“呃”贾琏想起来了,顿时也很惭愧,连着睡了十来天还真是睡得糊涂了,就算不认得这女人,也不能错认她是个丫鬟啊,看她挽的发髻就知道是妇人了,别家的妇人轻易不能串到男人屋里,所以,这肯定是他的妾。
好好地弄那么多妾干什么也难怪凤儿之前总是为这个事情跟他吵闹,甚至有一次还动起刀剑来了,差点伤了凤儿的性命,如今想来,自己真是太浑了
贾琏想到这一层,又想到凤儿说不得一会儿就要转来,叫她看见自己和安儿在一起,不定就要乱想,那么,他好不容易卖傻卖萌才哄得媳妇有些回心转意了,这安儿一来搅合,可不是要前功尽弃吗不行,得叫她走,赶紧地
对着一脸幽怨的安儿,贾琏再没了以前自诩风流c怜香惜玉的心思,只想打发她快些走人,敷衍地说:“哦,对,是安儿。我知道了。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找二奶奶,喊了个丫鬟去找人,半天都没回来,你再帮我去找找看,顺便把那丫鬟提回来,问她是不是爷们平时太宽柔了,就放心大胆地敢不尽心给爷办差了”
安儿没想到自己的一番火热的体己话却只落得贾琏如此的应付,越发泪意上涌,呜呜咽咽地说:“二爷,您现在心里就只有二奶奶,竟然没有安儿的一点容身之处吗安儿只求您也些微疼我一疼”
贾琏又是尴尬又是恼怒,说:“白眉赤脸,你哭什么人家来看病人,都是宽病人的心,你倒好,还哭上了叫外面的人听见,还以为我要不好了,是不是要死了呢”
安儿急忙把眼泪擦了,她只想着勾起爷们的情意,倒是没想着这一层忌讳,还真是糊涂,忙又扮出笑脸来,说:“是安儿糊涂。求二爷恕我。”
贾琏一脸无聊地